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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区别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区别的。
沈绛还喜欢云南那边儿的云腿月饼,四阿哥看她吃,哼了声说:“云腿月饼和云腿烧饼有区别吗?”
沈绛学他:“一个是月饼,一个是烧饼,当然有区别了。”
四阿哥被她给气笑了。
中秋晚宴,四阿哥去乾清宫和康熙一块儿赴宴。沈绛则去德妃那,跟着德妃去宁寿宫陪太后赴宴。
沈绛早就听说过这种宫里的大宴难吃的一批,尤其是乾清宫的,因为是从大膳房领膳。那么多人的膳食,不可能现做现吃,都是早就做好了的。满人厨子做烧菜,汉人厨子做蒸菜,等到开宴的时候端过去,烧菜都柴了,蒸菜一直放在蒸笼里,全都是水汽。
还好宁寿宫有膳房,沈绛吃得是宁寿宫的菜,没那么难吃。但太后是蒙古人,所以基本是烤肉。
宁寿宫的宴散的比乾清宫早,沈绛一回阿哥所就让葡萄去膳房,说:“用油醋汁拌个蔬菜杂拌,有新鲜水果没?都给我拿来,我要去去腻。”
过了会儿,葡萄提了几样拌菜回来:凉拌黄花菜、凉拌黑木耳、凉拌三丝、芹菜拌花生米。还有几个素炒:炒藕片、炒豆芽和蒜蓉茄子。
水果也有,是新贡的橙子。
“这个好,拿来我亲自剥。”沈绛把橙子当手剥橙了,闻着橙子的酸甜香气,觉得心里堵的那些油腻都散去了。
一个橙子还没剥好,四阿哥就回来了。
他一看见膳桌上的菜就知道,这是在宁寿宫吃肉吃多了,想吃草了。
“就这些吗?还有别的没?”谁能在大宴上吃饱啊!酒倒是喝了不少。
沈绛说:“让膳房下一碗虾籽面行不?”
“行!”
苏培盛身边的小太监去膳房提虾籽面,看到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那边儿都去了。
原来大伙儿都一个德行!
就着沈绛的拌菜,四阿哥一气儿吃下一大碗虾籽面,靠在炕上满足的叹了口气。
其实康熙也知道大膳房的菜不咋地,但主管膳房的是内务府,内务府算是皇帝的家奴,都是一代传一代的。
只要他不犯错儿,皇帝就得吃他做的饭,吃他子子孙孙做的饭。
不好吃也得吃!
要是说因为做菜不好吃被革职的,没这个规矩,更没这个法律。
还好一年四季也就那么几次大宴,回来还能开点儿小灶。
“爷,有新贡的橙子,我给爷剥一个尝尝?”
四阿哥点点头:“行啊,让下人剥,你就动手。”
沈绛笑道:“没事儿,我喜欢闻橙子皮的香味儿。回头螃蟹下来了,让膳房做个蟹酿橙。”
四阿哥酒饱饭足,靠着大引枕,有些微醺。他半眯起眼,看着沈绛剥橙子,白皙纤长的手,金黄的橙子在她手中破开,不由念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念完又觉得自己好笑,旗人女子大多不通文墨,福晋虽然读过书,却未必懂这些诗词。
谁料沈绛立马接上:“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还笑吟吟的看着他,打趣道:“我为爷剥橙,爷是不是也要为我吹奏一曲?”
四阿哥的心中涌起不知名的情愫,他笑着说:“也不是不行。苏培盛,取我的笛子来。”
再三告诫自己不必震惊的苏培盛还是瞳孔地震了,四阿哥有多少年没吹过笛子了?从前是为讨孝懿仁皇后的欢心,今儿,竟是为了福晋。
笛子取来,四阿哥摩挲了一番,又看了眼窗外的月色,道:“今夜月色极美,不如吹奏一曲《月出》。”
沈绛一手支颐,安静地倾听悠扬的曲调,旋律流转,月华如水,和音乐一起洒在地上,铺就满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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