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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和时浅最后终于在县医院的入口追上了许愿。
时浅从来没有想到许愿的跑步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她和江离几乎是竭尽全力地跟在许愿的身后跑,却总是和许愿隔着一段距离,有几次还差点没跟上。
估计要不是她想起来自己不知道司其具体的地方,她是根本不会停下来的。
“浅浅……司其在哪个病房?”许愿撑着膝盖缓了好一会气后才气喘吁吁地问。
时浅也累的直不起腰来,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淌进眼睛里,酸辣辣地痛。
但她顾不得擦汗,咬牙拖着似乎灌了铅的双腿走到许愿旁边一把扶住她:“司其他……还在抢救室里没出来。”
许愿如遭雷击,一下子跌坐在地,如同一滩烂泥。时浅也没有力将她扶起来,只能蹲下来:“愿愿……坚强一点,司其他……是不会出事的……”可其实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那个同学告诉她,司其的腹部和腰部被连捅四刀,头部也被棍子敲打了不低于三下。被人发现时,他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血流了一地。
那几个没有良心的混蛋看到司其伤的太重,都怕要负刑事责任,全部都跑了,将司其留在那里。
如果不是被发现的及时,司其很有可能会死在那里。
江离走过来,拼尽全力和时浅一起把许愿从地上拉起来,去了一楼尽头的抢救室?。
经过漫长艰难的等待后,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许愿一个箭步冲过去堵在医生面前:“医生你快告诉我,司其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医生摘下口罩,“病人送来医院抢救的很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
医生离开后,许愿再次跌坐在地。
她刚才听错了对吧,医生一定是在骗她。司其怎么可能失去一根手指呢?怎么可能呢?
时浅忍住泪扶许愿站起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慰许愿的话,许愿就抓着她的胳膊,又哭又笑,语无伦次地说:“浅浅……你知道吗?那个医生真的,真的很讨厌哎,他跟我说谎,他居然说,说司其失去了左手的大拇指……”她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时浅带泪而笑,“你说、说他是不是很讨厌、讨厌啊?司其那么喜欢钢琴,他的钢琴弹的那么好……现在他还怎么弹,弹下去呢?他的手还那么漂亮……真的很漂亮的……我最喜欢那双手了……最喜欢了……他用那双手牵过我、我的……”
“愿愿,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时浅用力抱住许愿,想带给她更多力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的……你看,司其既然能活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的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许愿嗓子已经哑了,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可她还是固执地一遍一遍重复着那句“司其对不起”。
时浅无力安慰,只能用手轻轻拍打着许愿的后背。
江离走过去给时浅递了一张纸巾,随后用力握住她冷的刺骨的手:“坚强,一切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司其的手指没了啊!”许愿最后歇斯底里地吼出这么一句话后,再也支撑不住了,直接向后倒去。
“愿愿!”时浅瞬间慌神,不顾这是医院,大声尖叫道,“来人啊,有人出事了!”
医生闻声赶来,见状脸色大变,立刻在江离的帮助下将许愿送去了急诊室。
江离和时浅两人再次继续等待。
这一刻,时浅只觉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以前,那段根本见不到任何光明的日子。她很无助,找不到走出迷茫的出口,只能茫然无措地停留在原地。
那种感觉,像是全世界都放弃了她。
时浅靠在墙上,目光空洞无神,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江离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将时浅拥入怀中。随后,他低下头,在时浅耳边轻声细语地说:“时浅,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我们都不会有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时浅顺势靠着江离的胸口,听到他的话后点着头,无意识地重复:“对,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要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