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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咬过嘴唇,到底难为自己将热乎乎鸡汤一饮而尽。至于去年里尚且求而不得的鸡腿,眼下看来肥腻,却全无必要了。“我想他们说的都不对,我已经是县主,这是实情。可是我现在想,我是县主,名义上是我自己挣得;实际上人前人后行走,还是因为荣王。而荣王呢,那么些日子监国理政,呼风唤雨,因为皇帝而已。所以皇帝转了性,立刻就变了天。哪怕在那之前,他知道早有预兆,我也知道,可我们能做什么?”
户曹低声道孺子可教,短短一月余,县主已有此见,假以时日,何愁不能……可是假以时日啊,县主便苦笑,连乔嫂子都不说话了。“荣王如果败,就败在太年轻。因为年轻,初入朝堂,根基不稳;因为年轻,常怀慈悲,不能震慑下人。我昨天和左司马仔细盘算过,其实前前后后,从蒋孟那时候亲王府算起,真正的自己人,从来就没有几个。要用人,要么用情拴住,要么用不间断的好处拴住,还要抓住了把柄,或是干脆杀人见血让人人畏惧不敢反叛——这些荣王做不到,皇帝可以。他甚至是皇帝,是宗法之下最大的那个祖宗,年轻在他那里,简直就无关紧要了。只这一个名号,天然就有人畏惧他,认同他,拥护他——这些荣王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在他错失皇位的当下,永远都回不来了。何况为了我,为人耻笑……”
伏案埋首,有一阵儿她不太想说话,就任凭户曹历数亲王府忠心,乔嫂子在一旁插科打诨试图逗她开心。“你不许再这么想了!”知道后者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左司马昏头糊涂咱不管他!什么话儿也敢和小孩子乱说!你才十四啊!九月才过及笄礼,想这些大老爷们几千几百年也没琢磨明白鬼道理做什么?我称句僭越的叫你一声妹子,咱就心安理得等着及笄闹个热闹开心,它不好么?这世间的事从来都是这样,怎么做它都有错!就只有别人鞍前马后地效劳了,你等着享福——这才是舒服的!你在这里郁郁寡欢,却不闻荣王殿下何在——这话我不当说可我说了咱们关起门来自己人说话我没什么好忌讳的!这是他荣王、老贺这他们亲王府要琢磨睡不着觉的事儿……老贺你还在这打瞌睡!”
一巴掌拍醒户曹,乔嫂子跟着就要送客。户曹按说要先送县主回府,再去亲王府鞠躬尽瘁熬死算数。李木棠所以说她不想像乔嫂子这样。“如果我等在家里,等九死一生的消息,倒不如将我千刀万剐算了……你不用送我,我想起、还有镖师那头,或许可以用楚国的由头让他们上甘州挣前程去别再计较什么少镖头……”
可她终于还是没有去。暗器伤了赵彰的刺客至今下落不明,她自个乱跑什么呢。甚至连二哥都一并失去踪迹,或是晋郎锋芒太过,信中驳得文雀姐姐无地自容干脆要断绝来往?天也瑟瑟,风也萧萧。前日或后日,总要落雨,来头还不会小。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若问荣王何在,或许说给旁人又是笑话一桩:
他在找一名妓女,为此废寝忘食,甚至顾不得朝堂。
“最初,长公主是为京兆尹分忧,亲访被京兆尹关门的千觞楼——以防有妓子与外国使节勾结留有祸端——在那时候,意外见得此女。”这是在戚昙离京之后,信国夫人对戚晋娓娓道来,“此女自成宗朝时,便在千觞楼为妓。众所周知,国舅爷当初与楚国太子相识引为知己,便是在此千觞楼。长公主问过年岁,大约正是此次会面之后,此女被国舅爷赎身接回郡公府——殿下从前或许也曾见得。”戚晋在舅舅家中见过的女子简直多如牛毛,信国夫人不知其人姓氏,这话就算白说,“去年郡公府改回公主府,此女流落民间,还是回千觞楼做旧日营生。到底心性高,不肯就此草草一生,见了长公主道了何等内情,竟使得公主犯险驱车北上——他们夫妻二人对老身也是说未得实证、不敢妄言,连去处都百般遮掩。也好,如今朝局……他们能走得脱,也算有幸了!”
戚晋却是太不走运。据说这名至关紧要的妓子得了赏银自有去处。靖温不知有何顾虑,不带其随行,不准其入府,而今去向成谜。他为此甚至前往蓝田县,屈尊请求替虔金号操持正经营生的张祺裕不计前嫌、施以援手。试问京兆府辖地,要找一名妓女,谁会比张家小四更为专精?
“好不容易浪子回头,殿下真个强人所难!”嘴上这么说,为木棠张祺裕还是没二话的,“做什么躲出长安,不就图个清闲……殿下……真不该来!我这憋了一肚子的话喔……我偏就不说!只做这千人骂万人唾的嫖客,绝不为衙门师爷带高帽儿……我抓紧些,赶快此间事了,您老赶紧安心地回长安城去罢——眼瞧着那头都要起火冒烟啦!”
嘿,还别说,这张小四真个神通广大。荣王只将此人从前在千觞楼,入郡公府;出郡公府,又回千觞楼几件要点一说,张祺裕翻个眼登时就知道要找的这是谁:“芽娘,春芽的芽,亲娘的娘。欸哟喂那真个是我亲娘欸,难得的聪明人呐,我要是不洗心革面,准保被她吃死,叛出家门都得娶她回来供着!想想——能在国舅手底下讨个好的,连年常青的,能没那么三两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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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这天天黑呢,靠狐朋狗友的门路,加上点杂碎银两,人就给荣王带到。张小四连报销也没讨,赏钱也没要,火急火燎好像自个先回长安去了。借蓝田县衙官舍,戚晋夜审芽娘,灯下见面才方一眼,以知来者厉害:分明出身娼门,离开千觞楼仅只月余,风尘气在来客身上竟一丝也寻不出。道是:包鬓束发扎抹额,攀膊挽袖着短褐;身宽体胖腰如柳,素面朝天无颜色——活脱脱寻常农妇模样,见了荣王来迎迓却照旧大方,甚至不用人来请,自个捡窗边偎盆景一坐,伸手接了小邵温茶吃了,回头见荣王重瞳目不转睛向自己寻究,粲然一笑,愈发怡然自得:
“以前总盼着有朝一日能有皇孙公子再救奴家于危境。可怎么也想不到先是长公主,又来是殿下。可惜是奴家还俗,不敢再置喙你们皇家事务。守薄田半顷,总好过来日横死街头——岂不是这个道理?”
瞧,这是敲诈了长公主仍不过瘾,还打量上他荣王爷的家底。戚晋才不搭理,让小邵开门放话,扯着嗓子连名带姓喊了送客:你想想此等大张旗鼓荣王问询,来日谁人按图索骥也将你芽娘绑去问个仔细……
“嘿呀!好无赖!”芽娘遂佯羞作怒,急忙嗔怪,“本不值几个钱,不过旧年几句流言蜚语。说给长公主当个笑话,反而说那长安城再藏不下去!对长公主而言,奴家用过了便废弃就是;所以今日又见殿下有的要问。可等殿下走了,不知又会是谁来好奇,奴家又该作何回应呢?”
“你想去哪里?”小邵迫不及待就问,“天南海北,有你的好处。只管将对长公主所言,一字一句据实道来——难道还怕殿下诳了你……”
“小将军,为奴家再斟杯茶,然后走远些。”芽娘将手一抬,身段婀娜仿佛水袖往小邵面上一打,立刻就闹得那孩子双颊红涨;反而芽娘自己又正色,接下来一席话涉及两国邦交社稷安定,她说自己不敢信口雌黄。可开头只一句,便教戚晋也得瞠目结舌:
“从前的穆慧皇贵妃娘娘——就是靖温长公主殿下生母,从楚国来的那位‘延吉公主’,”干脆起身挪近些,她几乎要去贴着戚晋坐下;未等后者厌恶,立时有一语惊人,“她呀——根本就不是老太祖的亲孙女!”
把眼一眨,坐看戚晋起身匆忙查验过一番门窗,芽娘整理衣衫继而就得对面拜倒,指天誓日要以性命作保:康佑十三年、即昭景元年腊月,楚国太子在千觞楼与国舅相见。她芽娘就在一旁侍从,亲耳听太子说及此事。国舅为此曾一念乍起执剑欲杀她灭口,终究淫心难移,舍不得一副好皮囊;也是凭此等玄机,才有芽娘其后于郡公府屹立不倒。这言谈中所提及的楚国太子戚晋也曾有几面之缘,中庸之才、守成之君,与舅舅知交匪浅,曾是朝野一直推认的即位人选。可惜老太组长寿,儿子却福薄。不是太子早死,楚国也不会有今日孙儿与侄臣争位之祸。苏帅更何至于平白为人算计牺牲!“这是你们大老爷们的事儿,奴家不懂。”芽娘摇头叹气,“奴家只是对长公主说,说后来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时已是昭景元年,当今天子陛下初登大宝,穆慧皇贵妃娘娘是天子养娘,名正言顺的太后。就算不是亲生,她父亲为什么千里迢迢要来长安当面向老爷拆穿其身份作假呢?难道做了楚国太子,便不稀罕在大梁有所倚仗了么?还是、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芽娘不是楚国太子的妓,人楚人是何心思,自然一问三不知。且大惑不解还不止为楚人:“腊月里,奴家才入郡公府,就听说皇贵妃娘娘,不知怎得在宫里悬了梁……明明眼瞧着就是年节,要做太后了,偏偏楚国王子一来,皇贵妃娘娘就走了。老爷且兴高采烈呢,说是全了君臣一场忠义——奴家那时只是不敢问,至今也琢磨不明白呢!”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舅舅以此事相挟,迫使皇贵妃畏罪自裁……楚国自己吹落打鼓抬进宫的公主,在大梁心安理得做了二十年冒牌货,忽而有一天把柄就递到舅舅手上,不早、不晚,成宗刚驾崩,贵妃未称后?芽娘至此要称告退,此间内情纷杂,向来是她也不敢刺探,舅舅一向也讳莫如深。可老太祖今年病逝,舅舅去年伏法,楚国王子前年早殇。连皇贵妃业已自缢,还有谁人能知晓内情……刹那间灵光一闪,戚晋旋即却倒吸一口冷气。随皇贵妃入京陪嫁,经年贴身侍从,有一人,不仅知情,或为主谋——
当今天子生母,追封孝定恭皇后:定昭仪李亚儿。
康佑五年,受成宗训斥,定昭仪闭门思过。在解禁前一日同样悬梁自戕。当年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离开咸和宫鬼鬼祟祟是母亲身侧内侍总管杨泽;翻墙而入是空无一人的宫室连廊;咫尺之遥他救不得亘弟的生母;大雨倾盆母亲命他同亘弟一刀两断:
“怎能坐等那贱人复宠……元婴你明不明白!姓李的宠冠后宫,她儿子便要立为太子——元婴,届时焉有我们母子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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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晋是以认定,杀人害命,母亲拍板,杨泽执行。定娘娘一如亘弟,从来仁善以致于怯懦。除宁泰宫外,还有何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在此前十余年里,这个问题一向是用于自我否定的反问句。可今日芽娘为他拨云见日,告知穆慧皇贵妃有个人命关天的秘密,在康佑十三年父亲去世之前,整个大梁,天上地下,只定昭仪一人明晰。那么,除了母亲要铲除异己,穆慧皇贵妃是否也有杀人灭口之动机……?
……且慢。
那日咸和宫后院还有一人。是名宫女,戚晋自东面连廊穿往后殿,她从西侧葫芦门躲入前庭。时间向前拨回,他是在翻墙进入咸和宫前,便见到杨泽出得宫门,于长街四面张望。如果此时杨泽已然得手,那宫女身在后殿便不可能视而不见。为何不叫?为何不报?反而殿门紧闭,戚晋步入时定娘娘仍未断气!
稍一琢磨,处处破绽:就说杨泽当晚未见回宫复命,其后得知其竟然径直出宫回家立刻服毒自尽——已经掩人耳目,事成只待受赏,何必无中生有将事情闹大?除非功败垂成,自知有负皇后……纸上得来终觉浅,戚晋立时招来小邵细细吩咐一番,当下就要在县衙演算一番。后殿杀人,掩门遁逃;出宫路经戚晋,戚晋再翻入咸和宫……
不等小邵认真爬上二进院墙再翻身落地,戚晋已是危在旦夕。饶是鲁叔公势大力沉眼疾手快,躬身作呕,身强体健如戚晋一时还是缓不过来。“早有此念……也试一试监义院当日,阿蛮何等痛苦……”甭管此言几分真情实意,几分给自己找场,总是有件事情已经证实:凶手不是杨泽。否则区区后宫妇人体弱之躯,绝撑不到戚晋辗转来救。“那么、告诉陛下……”小邵激动,戚晋半晌却不应也不答。如此,便足够还母亲清白么?如若那名宫女同样受命于宁泰宫……何况此后不间断地向露华殿的出手……
母亲啊母亲,远在终南山的母亲,包庇舅舅经年视人命于草芥的母亲,奉行先下手为强斩草必除根的母亲,不许亲生儿子稍有违拗否则便以死相逼的母亲——事到如今,我当真、还能再相信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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