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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甲士齐声道:“是!”
“能告诉我,为何不选从合肥走?”王籍之狡黠地看着秦溪。
秦溪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道:“我不愿与那些县府大人们多费口舌,既然补给足够,为何舍近求远?”
“那你就不怕有匪徒抢劫车队?”
秦溪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王籍之哑然失笑,心知所谓山匪,怕是秦溪根本不放在眼里。
渡江的过程很顺利,江水虽宽阔,比起镜湖还是差了些,只是水流更湍急罢了,夜幕初降时,车队已行进在往全椒县的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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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江东之地多平缓,过了江地形地貌皆有不同,丘陵起伏,山道弯弯,本就缓慢的车队行得更慢了,几乎是在挪动。
秦溪抬头看天,绯霞漫漫,看样子明日或有大雨,这泥土道路若再遇上雨,车队就别想动了。
“兄弟们加把劲,今夜在全椒县歇脚!”
秦溪突然朗声吼了句,声音随风扩散,众人只觉耳膜内似有雷声响起,不仅身边的王籍之一惊,众甲士也精神一振。
“是!”
众甲士回答之声气贯如虹,行进速度登时提了起来。
王籍之狐疑地盯着秦溪:“你这一嗓子,又用了什么妖法?”
秦溪讶异道:“没有啊,怎么了?”
“气血翻涌,到现在才渐渐平复。”
“真假的?王大人莫不是调侃我。”秦溪一脸不信。
“真的……我还以为你们道家真法有摄人心魄之能呢。”
秦溪缓缓摇头,眉头微皱。
道家真法自然没听说过这般功效,但自己在以声音为兵器的武学下已吃了两次亏。
五色湖山巅祭庙的抚琴女子,以及神秘莫测的阴阳家邹钰。
秦溪心中没来由一阵寒意。
四下望去,斜阳余晖下,山坡杂草丛生,树木繁杂但并不茂盛,枝叶枯黄,一派荒凉,看不见什么人,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自问还真没有用声音控制人心的能力,但是我知道有人有,而且,此人不是什么善茬。”秦溪一脸严肃,对王籍之低声道。
王籍之闻言愕然,警惕地四下回望:“怎么,你觉得我们车队被人盯上了?此地看起来不像有伏兵的样子啊!”
秦溪微微摇头:“你不是说渡江有两条路嘛,若有人要对我们下手,只能在渡江前提前设伏。但建邺以南均为江东治下,如今睿王砥砺政事,江湖人很难行事,所以短时间内我们不会遇上埋伏。若方才真的有擅长音律的高手暗中发难,多半只是偶遇的歹人吧。”
“偶遇的歹人,会有这等高手?”王籍之暗暗握紧腰间佩剑。
“总之不得不防。”
秦溪思忖片刻,贴耳对王籍之道:“劳王大人传令下去,甲士都戴有头盔,让他们以碎布塞耳,卡在头盔内,小心行事。”
“好,但我没有啊,你也没有。”
“你好歹是内劲,扛着吧。”
王籍之一脸无奈,只得策马上前,逐一吩咐。
秦溪看众甲士已有防备,忽而从马上一跃而起,行御风之术,整个人高高飞至半空,凝神细望。
若真有人偷袭,不可能一击便止,且这一击偏偏隐在自己的声音里面。
那只有一个解释,此人用这方法在试探这支队伍的实力。
如今亲眼看见甲士以布塞耳,想必该去搬救兵了吧。
果然,秦溪一眼瞥见,在数百步外的草丛后面,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飞快向背离车队的方向奔逃。
秦溪双手一挥,如电般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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