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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当年拨款十万两,臣是如数分发到钱元手中的,望陛下明察。”吴岙辩驳道,“更何况当时拨款,钱元也在朝堂之上,若是臣给的数目不对,他为何当时不禀报陛下,分明是钱元中饱私囊,望陛下明察!”
“陛下,吴岙当时只给了臣三万两,吴岙有个孙子,在长安城中最大的赌坊长乐坊欠下了七万两的赌债,就先挪用了。臣当时心软,就答应了,过后缕催之下,吴岙并不归还,不得已出此下策,求陛下开恩。”
“胡说,我孙儿在国子监读书,聪颖好学,怎会欠下赌债,这国子监里问上一问便知。”
“陛下,此事并非我一人知道,我家中管家也知此事。”
“无耻,既是你家中管家,怎可替你作证,分明是窜供!”
“吴岙,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么?你欠下七万两白银时,给我写了一张借条,我至今还保留着呢!”
“陛下,臣没写过这样的借条!”
“你自己的笔迹自己不认得么?”钱元似是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借条呈上:“陛下,这就是当时吴岙写下的借条,请陛下过目。”
“陛下,臣想起来了,是有七万两一事,但那七万两并非此款,而是为我举家多年私藏,后来也还清了,这是我二人写下的两清文书。”
“陛下,后来他又……”
……
“当真是狗咬狗啊!”谢纠朝一旁的王翰之跟崔远道使了个眼色,比划了一下嘴形“狗咬狗”。王翰之跟崔远道但笑不语。
原本一桩的事情,这两人为求脱身互咬,倒是牵扯出一堆的事情。
“胡说,那七万两白银分明是你贪了的,与我何干?”钱元脸色涨得通红,“就连大理寺大牢的事情也是你的主意。”
“我并无。钱元,口说无凭!你是个惯贪,连三年前的祭天典礼的银子都是你贪了,造了个坍塌的祭台!”吴岙抓着钱元一顿咬。
这下有人坐不住了,礼部尚书孙思哲出列:“好你个钱元,三年前祭天典礼原来是你搞的鬼,害得祭台坍塌,若非如此,太子跟安乐公主又怎会需要亲赴泰山,原来是你!”
“太子跟安乐公主又怎会需要亲赴泰山”这一句出来,殿中不少人都变了脸色,这是陛下的逆鳞,方才孙思哲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及了此事,这下怕是就算是太后出面想将此事化作小事都不可能了,更遑论此事原本就关系甚大!
“狄方行!”明宗帝开口了。
“臣在。”狄方行出列。
“朕命你……”明宗帝说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摇了摇头,“此事是你上奏的,你不适合审理此案。嗯,此事交由京兆府尹何太平。跟他说,要他查,不管查出谁,不管牵连多少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天塌下来,有朕兜着,李德全,下了朝就去宣旨!”
“是。”
随着李德全的一声应下,崔远道、王翰之同谢纠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总觉得长安要开始变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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