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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莫寒的声音无比尖利。
任何人在意识到自己跟一个杀人凶手擦肩而过时,大概都会如他这般后怕。
吴端故意吓他,“说不定凶手现在正后悔放你一马,等从市局出去,走路可要当心背后啊。”
审讯室外的闫思弦:你可真是只老狐狸。
金莫寒本就处在深深的后怕中,被吴端一吓唬,抖得摸了电门一般,吴端乘胜继续道:“所以啊,好好想想,当时那隔间里究竟有没有动静,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算。”
金莫寒真哭了。
“没有……真没有啊……”
吴端摇摇头,看来真问不出什么了。
出了审讯室,见大伙各忙各的,吴端将闫思弦拽到车上,那个疑问他实在是不吐不快了。
不等他问,闫思弦却少见地先认起了错,“我们可能误会人家了,张婉晴留纸条,应该是真的想探讨学术。甚至,可能是求救。”
闫思弦摊开手中的纸条,只见其上是两行娟秀的字:
有一个案例不太懂,希望跟闫老师私下交流
张婉晴134XXXXXXXX
“她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种意思,毕竟——我就直说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塞纸条留电话这种暧昧行为,有点儿奔放啊,潜台词不就是’我想跟你一夜情’吗?
这种行为怎么看都像是有性经验的人才干得出来的,可张婉晴没有。”
这便是吴端不吐不快的矛盾点。
闫思弦道:“我摆不正自己位置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脏心烂肺,往那方面想?”
“因为……”吴端又拿出4、5张纸条,扒了两下,从中找出一张递给闫思弦。
闫思弦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那纸条上也是两行字:
第一行: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二行:是个微信号
“诗是什么意思,你能想到吧……就是这张条子一下把我给带歪了,弄得我一看见留电话留微信的,就觉得有女生……”
闫思弦抢过话头,“觉得有女生觊觎你的美色?”
吴端被他调侃得有些恼羞成怒,“你的,你的美色行了吧!”
闫思弦见他懊恼——因为错过了认真对待张婉晴递来的纸条的机会,而懊恼——赶紧收起调侃。
“抱歉。”他并不习惯跟人道歉,因此摸了摸鼻子,继续道:“至少那小贼帮我们还原了案发时的大致情况。
他说他看到张婉晴在男卫生间门口鬼鬼祟祟,这一点尤为重要。
男卫生间里有什么,让张婉晴如此点击的?
我们先假设张婉晴发现了男卫生间里有某种状况,某种令她在卫生间门口徘徊,甚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状况。
这种状况显然相当危险,否则她就不会丧命了……”
“是马段清!”吴端道:“或许马段清的过敏反应引起了她的注意。”
“或许吧。”闫思弦继续道:“先不论两名死者的死亡有没有必然联系,我们现在知道,张婉晴进了卫生间后,有一个身手相当干净利落的人——能用钉子一击命中在警校受过专业训练的张婉晴,凶手不仅是身手厉害,简直是个专业杀手。
他瞬间就将钉子插进了张婉晴的耳朵,然后——应该是听到了金莫寒走近,他顾不得处理还没死亡的张婉晴,便躲进了那门锁完好的隔间,锁上了门。
等金莫寒离开,凶手也离开了现场。
问题是,当时那锁门的隔间里,死者马段清在不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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