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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掉了嘴角的血渍,转动门把,推开了门。
门内,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阔的房间。
冷色的灯光从高处照下,聚拢在了房间正中的一张长桌上。
那桌子是木制的,木料厚实,做工考究;桌子的周围,还摆了十三张带扶手的、高大的靠背椅。
此刻,编号“2”至“13”的椅子上,都已有人了。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走向那椅背上印着数字“1”的座位。
“呼……”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不紧不慢地朝长桌挪步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迅速地观察了已在桌边落座的那十二个人;这些人里有男有女,穿着各异,年纪最大的看着有四十岁上下,而最年轻的才十六七岁的样子。
当他走近时,那十二人都显得相当淡定,有人用阴冷的眼神打量着他,有人冲他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还有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到他坐下为止,都没人开口说过话;这个同时存在着十三个人的房间,愣是静得出奇,就连呼吸声都显得有些扎耳。
他可以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正在这里弥漫着,或者说,早已弥漫开了。
不多时,他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自己身前的桌面上,因为整张长桌上,只有那里……即“一号座位”的前方……摆放着一件东西。
叮铃铃铃铃——
那东西响了,真是时候。
他犹豫了几秒,待超过半数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时,他才伸手抓起了那部老式电话的听筒。
“喂?”他把听筒放在耳边,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十秒间,电话那头的人对他说了几句话;这些话,只有他听清了,即便是坐在他两侧的“二号”和“十三号”,也只是听到了几个模糊的音节,但听不清具体内容。
十秒后,听筒里又传出了较为明显的挂断声和忙音。
于是,他也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上,然后,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支I-PEN。
他展开I-PEN的电子膜,使其成为“平板”状态,接着在解锁界面上输入了一组密码;待那屏幕被解锁时,一个文档就直接弹了出来。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又抬头朝着长桌两侧的十二人扫了一眼。
随后,才照着那文档里的文字,一字不差的念道:“首先,我想借一号陪审员先生之口,代我向各位致歉,因为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被我用较为极端的手段邀请至此的。
“当然了,诸位是否肯接受我的歉意,这并不重要。
“我相信,你们和我一样,并不是那种拘于小节的人。
“我更相信,能够来到这张桌旁的人,不仅有着卓越的才能,还有着放眼整个世界的胸怀。
“今天,我请各位到此,是为了让你们作为陪审员,来参与一次‘特殊的审判’;只要在座的十三位……在我所提供的那个议题上最终达成了一致,就可以离开了。”
那一号陪审员念到此处,忽地放下了手上的设备,抬头望着众人问道:“我姑且问一句,你们真的打算听我念下去吗?”
没人回答他,至少,最初那几秒没有。
过了一会儿,四号陪审员……一个穿着黑西装、留着背头、脸上有一道斜跨整张脸的伤疤的男人,用低沉的嗓音、冷静的语调,接道:“我坐在这儿听的理由,和你坐在那儿念的理由,是一样的。”
虽然他用了“我”,而不是“我们”,但这句话,显然也能够代表其他人的立场。
“呵……”一号陪审员闻言,干笑了一声,“好吧……”说着,他又拿起了手上的I-PEN,继续读道,“现在开始陈述有关本次议题的第一份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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