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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葭儿应道,“娘娘过奖了,下官只是打小走南闯北,见识多了一些,学习的东西也多了一些。”任何人活了三百多年,懂得也不见得会比她少。
“苏执事家在何处,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下官父母双亡,与助手行走江湖。”苏葭儿不冷不热的回了江贵妃的话,对于江贵妃难掩的热情,她心知肚明,江贵妃想要说出拉拢她的话。
于是,她话锋一转,“下官听闻娘娘跟死去的南蜀使臣关系不错,可是如此?”
江贵妃眼看话题就要带到示好之上,可苏葭儿忽然这么一问,她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噎在了喉咙,然后使劲噎下去。
心中顿时就窜起了一把无名火,“定是皇后娘娘跟苏执事这么说的,本宫就知道皇后娘娘年纪大了,舌头不好使,半截都露外边了。”这宫中除了皇后谁敢说她是非,昭妃那欺软怕硬的暴躁性子,才不敢背地里说她是非。
苏葭儿挪动了一下子坐姿,这江贵妃真不愧为辣姐儿,言语带刺,却又不直言骂出,而是拐着弯儿骂皇后长舌妇。
苏葭儿没有否定江贵妃的话,也没有肯定江贵妃的话。
“娘娘跟皇后娘娘关系似乎不好。”
江贵妃也不怕有旁人听了去,她嗤笑,“苏执事,本宫也不怕你笑话,只是这后宫之中,谁人不知我跟皇后娘娘是水火不容。皇后娘娘这个两面人,表面上端庄大方识大体,可暗地里内心阴毒至极。指不定这宫中的分风风雨雨就是她整出来的,她那些个阴谋诡计可不少。”
对于江贵妃如此坦白的在她面前骂皇后,苏葭儿问道,“娘娘就不怕我将这些话传了出去?”
江贵妃无所谓,“苏执事若是喜欢,随意去说。皇后娘娘想必已经习惯了本宫这样对她,本宫当着她的面可没骂得少,可人家就是一姿态,你怎么说都我都笑着,我就是这么端着,你能拿我怎么着。”
苏葭儿转移了话题,“娘娘和皇后娘娘之间的纠葛下官并不想细知,下官只想知道娘娘是不是真的跟南蜀使臣关系不错,还望娘娘给下官一些线索,让下官早日破案。”她的语气恭谦至极,为的就是转移开不必要的话题,江贵妃和皇后如何会变得这般水火不容,她也不想深入探究,那都是江贵妃和皇后之间的事,跟案子没有关系。这宫中知道太多无关的事,只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招来杀身之祸。
“瞧瞧倒是本宫给忘了正事,一心说着皇后的事。”江贵妃佯作才恍悟,一手敲了敲脑门,“又让苏执事见笑了。”苏葭儿不愿意搭理闲事,这性子她喜欢,这样的人一旦成为盟友,一定是可靠的。
苏葭儿静静等着江贵妃下文,江贵妃看了一眼湖泊,才又开口,“本宫跟东支使臣的关系也算不上好的,本宫那段时间沉迷琴,东支使臣正好进宫当莲皇贵妃的教学先生。在本宫的要求下,他偶尔来给本宫弹弹琴。本宫要赏赐他美女,他不要,本宫要赏赐他钱财,他不要,时常都是本宫将珍宝硬塞给他,他才肯带走,这样的人本宫已经很少见到了。”
听完江贵妃的话,苏葭儿在心中默默回道:他不要,因为你给他的不是他想要的。
“娘娘可曾觉得他有古怪?”她问道。
“古怪?这都二十年前的事了,本宫也记得不太清楚。不过本宫可以确定一点,莲皇贵妃和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江贵妃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莲皇贵妃跟他在宫殿内吵架过,本宫亲眼瞧见两人还在亭子内拉拉扯扯,东支使臣差点将莲皇贵妃不小心推进池子里,幸好他抓住的及时,否则不懂水性的莲皇贵妃掉入水中,那还不去找阎王爷报道了。莲皇贵妃离开亭子的时候,小脸煞白煞白的,眼眶还红红的。”
宫殿吵架?或许是小卓子说的那一次争吵。在亭子内拉拉扯扯?苏葭儿凝眉问道,“娘娘可是经过看到?”
江贵妃被苏葭儿问的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脸色有些不自然,“你要偷看秘密,难不成你还光明正大的?”顿了顿,她又说,“本宫也不是故意去偷看,那日正好本宫起的早,就想到御花园中逛逛。谁知大老远瞧见了他们,本宫见他们好像有问题,下意识就躲起来看了。”
苏葭儿之前的推理一个结打开了,江贵妃看到的拉拉扯扯,很有可能不是拉拉扯扯,而是东支使臣发现了什么,在拉莲皇贵妃对峙,甚至威胁要杀了她,所以才有了那差点被推入池子的画面。当时莲皇贵妃感到了死亡在威胁她,她留下了没刻完的珠子。
“本宫对东支使臣的了解不算多,他从来不跟本宫多说一句话。本宫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本宫怎么都说不清他给本宫的感觉,就只觉得他这人怪怪的,可具体了说不上来哪里怪。”江贵妃想起东支予,他整日都跟个幽魂似得,来的利落,走的干脆,不跟她多说一句。有时候在宫中遇上了,他也把她当空气般忽略了。唯一有一次,他见到她行礼了。
“谢娘娘配合。”苏葭儿明白江贵妃说的都是实话,至于东支予给江贵妃的感觉,那一定是在迷惑江贵妃,还有骗过其他人的假面。
“这个问题算完了?”江贵妃问道。
“是的,下一个问题。娘娘和祥嫔娘娘还有李昭仪娘娘之间关系如何,下官指的是在她们没有疯了和进冷宫之前。”
苏葭儿没有直接进入莲皇贵妃被杀一事,而是引导性的抛出问题。
“不算好的,也不算坏的,本宫和她们两个很少有交集。”
“那娘娘觉得谁最有可能杀了她们?”
苏葭儿说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江贵妃,似乎是要她一定要说出一个答案。
江贵妃一点都不含糊,“如果你要本宫猜测,本宫可以告诉你本宫的猜测,本宫觉得谁会杀了她们。”
“娘娘但说无妨,下官也都问过每位娘娘的这个问题。”
“你都问了,她们的答案是?”
苏葭儿说道,“娘娘,每位娘娘的答案都是秘密,只能烂在下官肚子里。不管怎样,这些答案有可能会得罪到他人。”
本来还爽快的江贵妃听了苏葭儿的话,考虑也变得慎重起来,如果照苏葭儿的话,她一定要考虑好到底要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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