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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璟手里拿着一个玉盏,盏身翠绿,修长的手若有若无的拂过盏身,面上并无一丝多余的表情。
“哪个袁家公子啊?”幽幽的声音问道。
“回禀殿下,就是章台大学士长子的长孙,他父亲官职倒是不多高。”周蔚宗连忙说道。
“哦,就是个早些年说孤是废人的袁公子啊……”赵玄璟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冰冷。
周蔚宗愣了一下。
袁公子说过这话吗?他怎么不知道?
周侍卫一时有点懵,但他和太子殿下好歹是一起长大的,登时便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看那袁公子不顺眼了!
“那小的让他家长辈好好教导教导他去?”周蔚宗问道。
“谢姑娘不是和他赌着的么?我听说是赌他声名狼藉。”赵玄璟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清幽和冷漠。
周蔚宗脑子在转。
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小的去帮谢半仙……赢?”周蔚宗试探的问了一声。
“不妥,若是让谢姑娘知道了,还以为孤对不信任她的相术。”赵玄璟道。
“……”那想让他干什么啊!
赵玄璟将杯盏放下,看着另一侧的茶水:“水冷了,让人多加点火,再煮煮。”
“是。”周蔚宗立即点头,让人将茶水撤下,茶水刚出门口,周蔚宗立即懂了!
加点火?!不就是加点火么!
谢半仙既然敢赌,或许是已经胸有成竹了,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让他火种焦油、痛打落水狗啊、落井下石啊?
“殿下您是不是对谢姑娘……”有什么想法?
之前还要认人家做徒弟来着。
“袁家那混账竟私下骂孤,难道孤不应该罚他吗?”赵玄璟倚着太师椅,半怒不怒的目光放在自己的右手上,沁人心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上次谢姑娘来的时候,可看了孤的手?”
“没有吧?”周蔚宗没想起来。
赵玄璟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是了,没有。
都来了京城,怎能不知他这个太子是废人?
这世上的人,但凡见过他的,不管有没有胆子,总会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放在他的右手上,唯独是她,偶尔抬头看他几眼,就只盯着脸。
或许,也瞧过他的手,只不过那目光不那么要紧。
“对了,刚才你说谢姑娘的弟弟要认师父,这又是怎么回事?”赵玄璟猛然又想起了这事儿,“认的是哪个?萧彧荣?”
“萧夫子压根不理他,昨儿在外头跪了两个时辰,话都没说上一句,您也知道,谢家是什么出身,教育孩子方面,那谢牛山确实不怎么行,这些年要不是有国师护着,谢家早就被人找了把柄赶出京城了。”周侍卫立即八卦了起来。
赵玄璟微微抬眉扫了周蔚宗一眼,“听闻谢平岗办了一件大案。”
周侍卫一愣:“可他本就是司刑寺的人,办案不是正常的么……”
“该升官了吧?”赵玄璟抿了抿唇,“谢姑娘就挺聪明的,人也稳重、气质清流,既是一母同胞,那想来也差不到哪去,私下注意些,别让人抢了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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