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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流月应声,见宋清欢没了旁的吩咐,便又退下。
黄昏时分,沉星归。
“怎么样?”宋清欢放下手中茶盏,淡淡问道。
“回殿下的话,那两名刺客果然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五皇子已经移交大理寺,准备用刑了。”
宋清欢蹙眉。
大理寺之人,她信不过,看来,还得请玄影出马。
沉吟片刻,再次抬眸,目光落在流月面上,“流月,你出宫替我传句话。”又看向沉星,“沉星,五皇兄如今何在?”
“已回了宫。”
“随我去趟景阳宫。”宋清欢起身,沉沉而语。
夕阳渐渐落山,去往景阳宫的路上出现两人身影,正是宋清欢和沉星。宋清欢脚步匆匆,眸光微凝,似若有所思。
前头便是那一大片凝雾湖,夹带着水汽的风拂面而过,清爽通透,吹尽心中浊气。
宋清欢提了提裙摆,走上湖间白玉拱桥。
过凝雾湖,再行一小段路,便到景阳宫。
拱桥凌湖而建,白石为基,刻精致浮雕,若飞虹凌于湖面,凝起的雾气中,宋清欢素衣轻带,竟有几分仙气缥缈的感觉。
不远处,一女子眼眸微眯,看向桥上之人。
一袭湖青色宫装,长及曳地,头上发簪轻晃,衬得眉眼间潋滟风情,亦是绝色。
女子凝望片刻,忽而狠狠一皱眉,望一眼身后宫女,低喝一声,“走。”话音落,毫不犹豫,抬步朝凝雾湖上的白玉桥而去。
须臾,两人在桥上狭路相逢。
宋清欢淡淡抬眸,看着眼前盛装明艳的女子,勾勾唇,微一欠身,“二皇姐。”
来人,正是宋清漪。
宋清漪眸色暗沉,低低开口,“舞阳欲去往何处?”
“景阳宫。”神情凉淡,无波无澜,并未打算隐瞒。
“舞阳与五皇弟,委实感情甚笃。”宋清漪冷笑一声,神情不明。
宋清欢抬抬眸子,“五皇兄负责父皇和太子遇刺一案,此事非同小可,舞阳不敢置身事外。”声音清凌凌,却带了丝不可言说的迫人压力。
宋清漪眸子一拧。
这是在讽刺自己置身事外?
刚待开口,却被宋清欢打断,“时辰不早,二皇姐若是没有旁的事,还请让让。”
宋清漪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眸底暗影沉沉。
曾几何时,她竟如此轻易就能被宋清欢挑起怒意?打量着眼前素衣素颜的女子,心底那没来由的恐慌愈发强烈。
她似觉得,自水月庵一事,宋清欢的性子竟变了不少!还是那般凉淡,却是带刺的凉淡,在她面前,竟丝毫讨不得好去!
想起上林苑时聿帝对宋清欢的看重和依赖,心底愈加不满。
“舞阳未免管得宽了些。”她语带讽刺,“父皇指了五皇弟负责此案,听说那两名活口刺客方审,舞阳便迫不及待往景阳宫去……”
她忽的凑近了些,幽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宋清欢,“舞阳,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你莫不是想借此机会,得了父皇的欢心?!”
宋清欢轻笑一声,“二皇姐觉得,如今我还需要刻意讨好父皇么?”她神色未变,声音却带了一丝刺骨的凉。
宋清漪眼瞳猛地一缩,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宋清欢,心底升起浓浓的不甘。
她说的对,如今的宋清欢,早已不需要再在父皇面前邀宠!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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