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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局回到市局的时候,季望正在审问劳伦布。
这个人是典型的懦弱圆滑型人才,一吓就哭,一哭就嗷嗷地问什么说什么:
“我真的就是个打工的,跟其他的医生和工作人员一样都是拿工资的,换句话说我顶多就算是疗养院的经理,根本算不上什么副院长,他们那些有钱人就想让我背锅。”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着说:
“我是从疗养院成立起就在这里工作了。那个实验室是八年前建立起来的,说是研究什么植物。我一开始寻思着这也没什么问题嘛,可是到后来后山那片被围了起来,种满一种叶子边边的嫩绿色开暗紫色花的什么修罗草,我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季望问:“你知道修罗草是干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啊!但是在修罗草大规模种植不久,大概一两年吧,他们忽然间就自已研究出了一种安眠药。那种安眠药的化学式好像跟什么p有关,他们就称为P类安眠药。疗养院里的老人吃了之后,有的人会梦游,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
“再之后的小半年吧,这种梦游的症状就减轻了很多,就只变成做梦了。但是确实比普通的安眠药效果要好,所以那些老人家们也愿意用这个药。”
季望又问:“有什么别的副作用吗?”
劳伦布想了想,诚恳地摇头:“好像还真没有。这么说吧,反正给院里老人家吃的那批是没有副作用的。”
季望点点头:“抗抑郁的药呢?”
劳伦布一听到这话,就又哭了:
“那个药有点复杂。一开始是为了治疗郭家安的父亲才研究的,可是他父亲吃了之后好像没什么效果,所以还是自尽离世了。最新的这一批,是两年前才推出的,通过了初级的生物试验,按理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季望敏锐察觉到其中的破绽,说:
“但是你们院里那些抑郁的老人家,都还是自尽走了。”
“……是,但是抑郁这个病不只是身体的病,也有心理的病嘛。就算是身体各项指标靠吃药调整回来了,可是一旦他某一个瞬间冒出个不想活的念头,那、那吃药也、也拦不住啊。”
季望拿出一份疗养院人员名单和身体检查:
“你们那个抗抑郁的药,要准备上市推广。但是临床阶段的试验还没通过,你们疗养院里条件不错,应该不会有那么多抑郁症病人。可是从五年前开始,院里被诊断出抑郁的老人家数量剧增,这是什么原因?”
劳伦布放弃治疗:
“……他们故意的,就是为了能让药物上市,故意把老人家搞抑郁了。警官,去问郭家安吧,他什么都知道。警官,我上有老下有小,劳烦你们这些天帮忙多照看着点,我担心……担心他们会有危险。”
季望敏锐地从这句话里面明白过来,劳伦布自始至终都只是疗养院的一颗棋子,他的身家性命都被当成把柄牢牢握在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手里。
在这起案子里,安眠药或许只是疗养院皮囊之下最浅层的犯罪,他们还有更深层的骇人听闻的行为。
“汤原,找人24小时盯着劳伦布的家人,务必保护他们的安全。小胖带人去调查疗养院的监控,看看监控视频同步到哪个端口,咱们顺着网线摸摸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祝杆把疗养院所有信息调取出来,除了劳伦布之外是谁管控疗养院。”
季望吩咐完毕之后下意识要找叶亦,然而他却被守在走廊里的赵局叫住。
季望道:“赵局,我有很急的事要找叶亦,你有什么事我一会儿再……”
“叶亦不在,”赵局推开办公室的门,露出里面三四个穿着制服低着头紧张兮兮摆弄手指的警员,“进来说。”
这奇怪的氛围已经让季望隐隐猜到了什么,他看着手机发出去的几条没有回音的短信,一股子莫名的猜想直贯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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