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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沙狂笑着,露出森白的牙齿,身上披着厚重的黑裘,手掌里都是滑腻腻的血浆,眼神凶狠,有如荒原上的恶狼。
宋北,我要你死!
宋北已陷入了最艰难的苦战之中,东南西北的方位已被人堵死,这个东海上最负盛名的海盗,像猛虎一样的嘶吼着,他拼命挥舞着手里的叉剑,戳,挑,刺,削,切,他使尽浑身解数,拼尽最后的力气,他想为自己的妻儿杀出一条逃生的血路。
苍穹高远,云雾浓重,也掩不住这片染满了鲜血的雪地里的凄怆。
宋北凭着一腔血勇,把这群蒙面暴徒的面巾都挑下,用叉剑刺伤了他们,但自己也已经遍体鳞伤,血迹斑斑。
罗莺一面护卫着丈夫,一面含泪在儿子的面颊上亲了亲。
祺儿,你快跑,沿着岸边的礁石,不要回头,跑得越远越好!
她用力一推,狠心地推走了儿子,她最疼爱最挂念的儿子,祺儿,你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平安的逃出去!
……
窗外,一只海鸥扑簌而过,打断了卓少祺的回忆。
他凝眸,望着正站在自己身侧的云画雨。
少女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睛,面容清丽,眸子里流露出极怜悯的神情。
卓少祺的胸膛里涌起一阵干涩酸楚,几乎难以说下去,要回顾那段往事,就如同又一次揭开那些伤疤,血淋淋的痛。
沉默了很久以后,他才继续开口。
“面对着那群高手,我的父亲母亲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俩都受了伤,我父亲伤得最重,满身是血,肩膀被人削裂了,皮开肉破,甚至露出了里面的骨头。”
“我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手脚并用地钻到岸边的乱石里,慌慌张张地逃。但已有两个人追过来,想杀了我,斩草除根。”
“我被他们追得无路可走,只得纵身跃入大海,拼命地划水,而一波海浪打了过来,一下子便将我抛得很远,那两人都以为我已在海中淹死了,这才得意地返回。”
“可他们不知道,我是在海边长大的孩子,水性极佳,这两人一走,我就游回了岸边,悄悄潜了回去,躲在一块礁石之后,注视着我的双亲。”
卓少祺生着一双与他母亲极相似的凤眸,而此刻,这双眸子里,浮起了一层哽咽的泪。
他的声音里,开始带着轻微的颤抖,“我父亲浴血多时,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那年才七岁,从未见过父亲流那么多的血,他的右手被人削掉了,已握不住叉剑,光秃秃的手腕上,伤口狰狞,血水不停地往外冒。”
“母亲在他的身旁,眼眶通红,是一副极倔强极决绝的神情。母亲说,我俩能够死在一处,共赴黄泉,我无怨无悔。夫君,但愿来世,咱们还能再做夫妻。”
“父亲笑着点了下头,可就在这个时刻,秦啸沙的剑,已经穿透了我父亲的心脏,他用力一剖,在我父亲的胸口,剜出一个红得可怕的血窟窿。”
“血如泉水,喷得很远。我父亲踉跄着,用残余的左手去握母亲的手,可是,还没有等他握住,他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有,就那么凄惨的死去了。”
云画雨捂住了脸,一阵阵的低泣。心灵的悲伤与震撼,无法言喻,泪如雨下,更无法停止。
海岸旁,一座百米星门流光四溢。星门外,钢铁铸就的军队一眼望不到边际。天穹上,一驾驾战斗机掠过天穹,交织铁幕。远处海洋,一艘艘航空母舰驱逐舰护卫舰遍布海面,整装待发。所有炮口,对准星门中走出来的一道身影。我以联邦司令部的名义命令你退下,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全面战争。战争?古今来一步向前,他的身形迎风而涨,顷刻间从不足两米,成长为一尊数千米高的混沌魔神,白矮星般的光辉自他身上散发,仅仅自身引力,已在方圆千里引起电闪雷鸣,海啸潮汐。他低头看着一艘艘仿佛玩具般的战争兵器。伸手,一枚氢弹落入手中。体内电子简并态星核释放出氦,氦元素膨胀,恐怖的高温瞬间令氢的同位元素氘和氚聚合,能量爆发,骤然形成的炽白光辉犹如在海面上点亮了一颗太阳。还没等这颗太阳能量释放,他双手一合,闪耀的炽白夹杂着数以亿计的高温被压缩封锁在手掌之中,逸散不出半分。我觉得,你们该选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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