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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殿下您亲自搭建的?”
夏初七随意地猜测着,没想到赵绵泽却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戳了一下百灵鸟的笼子,面上带着微笑,“秋儿她没有别的喜好,就乐意养鸟,我念着她平素在府里寂寞,便亲自为她搭了这处鸟棚……”说到此处,兴许是想到他滑胎的孩儿,他叹了一声才接着道,“也好让她有个相伴的。”
看着他满含深情的样子,夏初七目光微眯。
很明显,赵绵泽对夏问秋是用了真心的。亲自搭建鸟棚倒是其次,依了他的身份地位,没有儿子还没纳侍妾,单从这一点来说,夏问秋确实是赚大发了。
一阵儿冷风吹来,想到枉死的夏楚,她满心窝子的冰冷。
“长孙殿下对夫人情深意重,看得在下羡慕得紧。”
“你与我十九叔……”赵绵泽迟疑一下,看看她身上的男装,才尴尬地笑问,“十九叔他待你,不也很好吗?”
夏初七轻笑,“他啊,嫌弃我多一点。”
嘴上这样说,可她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你又甘愿被他嫌弃?”
“对啊,他嫌弃我,我也嫌弃他,我两个天天打架。”笑眯眯地说完,夏初七一顿,望向赵绵泽,目光深了一些,“可是,他不会容许别人嫌弃我,打我。而我也不会容许别人嫌弃他,打他。”
赵绵泽静看她,若有所思,有困惑,有不解。
夏初七翘了一下唇角,打断了他的思考。
“长孙殿下,侧夫人喜欢的鸟儿,我若讨了去,她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的。”赵绵泽回过神来,语气里带着温和的笑意,“秋儿的性子最是好,平素除了喜欢小鸟儿和小动物,也喜欢与爱小动物的人交流。她若是知道楚医官也有养鸟的雅兴,定然会高兴的。”
“这样啊,那便好。”
在偌大的鸟棚里,夏初七逗逗云雀,撩撩画眉,捅捅翠鸟,听它们叽叽喳喳,来回走了一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勾唇看着赵绵泽,“听坊间传言,魏国公曾经进献过一只红嘴绿鹦鹉给陛下,陛下又转赐给了长孙殿下,那只鹦鹉特别会学人语……在下一直很好奇,今儿好像没见着它呢?”
赵绵泽面色微变,“楚医官对那只红嘴鹦鹉感兴趣?”
轻轻一笑,夏初七收回放在他脸上的目光,专注地盯视着他袖口上的绣纹,笑得很愉悦,“但凡喜欢养鸟的人,应当都会对那只鹦鹉感兴趣吧?想来侧夫人也是爱极了它?”
“是,那是秋儿的心爱之物。”赵绵泽笑了笑,眼睛多有一些情绪,“楚医官初来京师,也知道这样的传闻?”
夏初七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牙来,“我就好打听奇闻妙事。长孙殿下,不晓得我有没有福分看看那只鹦哥?”
“这里的鸟儿,楚医官都看不上?”赵绵泽脸上挂着浅笑。
“是的。”夏初七勾起了嘴角,瞄向他,“画眉鸟的脚杆太粗,凹凸不平,八哥的爪垫太薄,云雀的背毛却太厚,还有……长孙殿下,好鸟要颜色分明,喙要直而尖,骨骼要标准,您这些鸟儿全是低劣品,没有什么可稀罕的。”
她点评得太不客气,赵绵泽的面色顿时不好看了。可是,也正因为她说得确实专业,他除了有些下不来台之外,先前的疑惑却也是散开了,“楚医官见多识广,倒是绵泽孤陋寡闻了。”
夏初七贼笑一下,探手逗了逗鸟儿,倏地转过头来,冲赵绵泽挤了挤眼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地愣了愣,小声说一句“殿下,别动,你头上有鸟屎”。然后,她踮起脚尖,一只手搭在赵绵泽肩膀上,迫使他的身子往下压,另一只手抬起往他的头上去,像是要替他擦。
赵绵泽多爱干净的人?
听说有鸟屎,整个人都僵硬了,那里还会反对?
而就在这一刹那,鸟棚的门儿突然被打开了。
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夏初七飞快闪开了身。
“绵泽——”门口的夏问秋,腔调都变声儿了。从她入门的角度看来,明显就是夏初七揽住赵绵泽的脖子,两个人正在搂抱和亲吻。那一幕,简直像在戳她的心肝儿一样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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