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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把你从那个破厂房抱出来后,有人开了一枪,他中枪了。”
岳尘为了不让我担心,语气尽量说得很轻松。
但是,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人呢?!”
“在重症监护室,这两天应该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我眼眶倏然湿润,“我去看看他。”
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正好碰上医生从里面出来。
“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我着急地问。
医生应该是认识岳尘,看见我和他在一起,便也没有问我和程锦时的关系,直接回答道:“子弹离心脏太近了,再加上手术时有大出血的情况,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要等各项生命体征都稳定了,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离心脏很近……
尽管岳尘没有说,可是,我知道,那一枪,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程锦时是替我挡下了一枪。
我不禁攥紧了手心,手掌的伤口似乎裂开了,很疼。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病人现在病情比较复杂,我们也不好说,要看病人的身体素质,也许明天,也许……”
也许……
医生没说出来。
也许,醒不过来。
我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心口绞痛。
程锦时。
你一定要醒过来。
一整天,我都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无论岳尘怎么劝,我也无法离开半步。
我打心底里有一种恐惧。
我格外害怕,自己一离开,就会永远失去他。
我让岳尘帮忙把安安送回家了,安安很懂事,我都没有哄,他就说,“妈妈陪爸爸,安安回家陪妹妹。”
我泣不成声。
次日下午,程锦时的生命体征稳定了下来,转到了单人病房。
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医生说,在程锦时醒过来之前,二十四小时都不能离人。
我昼夜不离地守在病床旁,岳尘怕我身体吃不消,还找了个高级护工过来。
连着五天,程锦时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脸颊都凹陷下去了,面色更是苍白如雪。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副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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