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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优美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她长长的哦了一声说:“哦!是这样啊!”
真由美似乎是下了决心似的和惠子说:“吉田君又要去中国啦,前几天军管处通知他的,吉田君每天晚上很尽力,他想等我怀孕再走,他说…只要走了,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如果没有留下后代,我和婆婆老了怎么办?可是肚子就是不争气……”她内疚的迈着小碎步和惠子聊着。
惠子站住了,她说:“抱着必死的决心吗?”
真由美吞吞吐吐的说:“吉田君负伤回来后,心情很不好,他每天把自己灌醉,有一天我听见婆婆在数落他,说他不像日本男人,还说。。。不光是那个女人,凡是支那人都该死,吉田君哭得很伤心。”
惠子吃惊的张大嘴巴看着真由美说:“女人?”
真由美欲言又止,她叹口气说:“真希望支那人不要再抵抗了,那样还能少死些人啊!”
惠子踩着小碎步诚恳的说:“吉田君没必要总说必死这样的话,虽然作为战士,为天皇陛下死去是无上的光荣,可是活着回来不是更能为天皇效力吗?是吧?”
“田下君经常给家里写信吗?”真由美问。
“是啊!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呢。”惠子脸上洋溢着幸福。
惠子看见真由美期待她说下去的眼神,她接着说:“太郎爸爸他说一生忠于天皇陛下,为了大和民族兴盛他可以随时捐躯,但是他选择不杀人,他是搞地质研究的,他不需要上战场,上战场是要亲手杀人的。”
“不杀人啊!”真由美回味着这句话。
惠子说:“是啊!被杀的鱼还要在砧板上蹦几下呢,何况杀人嘛,被杀的人肯定会反抗的呀!所以,不杀人就不会有危险,太郎爸爸他在中国没有杀过人,反而是中国人救了他的命呢!”
“噢!是这样啊!”真由美恍然大悟般赞叹着。他们聊着聊着走到了门口,互相道别各自回家。
吉田家里,真由美收拾完厨房后,给婆婆和吉田一郎端来茶水。他们母子看起来聊过一会儿啦,婆婆满脸的不高兴。
吉田说:“当时的情况如果妈妈您亲眼所见也会感觉很吃惊的,不是以前想象的那样顺利,那些中国人也是会抵抗的,没有任何武器了,他们用牙咬也要战斗的,所以,情况不是很好……”
“用牙咬吗?”真由美觉得不可思议。
吉田点点头说:“帝国战士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乐观,内心也是很受挫的呀!”
“美国回来五年了吧?还习惯叫中国人?”吉田妈妈板着脸问儿子。
吉田低下头不说话了。
真优美说:“吉田君,支那真正的名字叫中国,是吗?”
吉田一郎没有看他妈妈的脸,只是跪坐在那里点点头。
“那为什么后来叫‘支那’?”真由美没看见她婆婆的脸已经黑下来了。
吉田一郎说:“西方称呼中国是‘柴那’,我们英文发音不标准就读成‘支那’了。”
“哦!是这样啊!通知下来了吗?可以…推迟几天再走吗?”真由美红着脸这样问吉田。
吉田跪坐在那里没有回答。
真由美继续说:“中国人因为害怕被杀死才拼命反抗的,吉田君如果可以不杀人的话,就不会遇到反抗,也就不会有危险。。。。。。”
“你这样说像话吗?每天在国防妇人会没学到什么吗?国家存亡之际就是想办法阻拦自己的丈夫去战斗吗?作为大和民族子孙,你说出如此消极的话不知羞耻吗?”真由美的婆婆大声指责她。
真由美吓得赶紧跪在婆婆面前说:“对不起,回来时和惠子聊天得知田下君是搞科研的,不需要亲自杀人,那些中国人反而会保护他,担心吉田君杀人也会被杀,所以说了那些话。”她跪在那里把头垂得低低的,像是犯了多大错误似的。
吉田一郎坐在那里不吭气,他心里明白真由美想让他晚几天再走是什么意思,回国养伤半年来,只要她不在生理期,他都在努力,每天盼望着她有一天突然告诉他怀孕了,但越是期盼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就像这场战争,越盼望胜利却越是觉得胜利遥不可及。
婆婆盯着真由美大声训斥:“为了天皇陛下,即便被杀了,也是吉田家族的骄傲,那些支那人不是用牙齿吗?那就打碎他们的牙齿,用武士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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