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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做完检查输上水,一切才终于平静。
医生正和路和文说着什么的时候,她满心愧疚,走过去站在路随安床前,手紧紧捏着花裙子的一角。
一双杏眼早就哭肿了,鼻头也红红的,模样活像只小白兔子,可怜又好笑。
夏又知道路随安体弱多病,却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雪糕就足以能要了他的性命。
路随安瞧着她,原本自己心里对这件事没多少感觉,可这会子也会因为她的这副可怜模样,心底微动。
他对医院的一切检查流程习以为常,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孱弱,很多东西不能够乱吃。
但没想到就一个雪糕,竟然就到了要医院的地步。
想着想着,他自己竟然也觉得愧疚起来。
这时路和文走了过来,因为要去拿药的缘故所以不得不走开,于是便让两个小朋友乖乖等候。
等路和文走后,夏又才哑着声音,颤颤巍巍道歉:“对不起。。。”
她明显还是惊魂未定的状态,才说了几个字,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当她瞧见路随安连话都说不清楚,瞧见路随安真的随时就要‘死’的时候,她是真的慌了,也是实打实的害怕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吃雪糕。”她低声道歉,虽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路随安脸还是红肿的,好在吃下去的药已经在起作用,药水也吊上了,所以人暂时无大碍。
瞧见夏又又要哭出来,他忙劝阻:“别哭了。”
夏又抬眼看他,眼泪还在酝酿,“可是。。。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你才会。。。你才会。。。”
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就顺着她脸颊下来了,哭声渐起。
路随安脑袋瓜子嗡嗡的,耐着性子安慰她:“我没事,真的没事。”
夏又抽抽搭搭地问:“但是你都被打针了啊。。。”
小孩子的世界里,吃药是生病,打针则是大病。
“只是输液而已,没事的,我都习惯了。”路随安说着,将自己输液的那只手展示给夏又看。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并未有多少情绪起伏,却奇怪地能让刚才还处在情绪剧烈波动的夏又慢慢冷静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瞧着路随安输液的那只手。
苍白的手比她的手臂要白出好几度。
年纪虽相同,可路随安的手却比她的要瘦了一大圈。
红色输液针头打在他手背上时,刺眼的红更突显了他手臂的白。
夏又皱眉。
比起路随安的孱弱,夏又小朋友的身体从小就健康强壮,跑跑跳跳,从没受过几次伤。
为数不多的几次去医院经历对她来说就跟噩梦一般。
输液,就更是噩梦中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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