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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谢府上下便开始预备中秋节的人情往来以及过节赏月一事。
秦氏爱热闹、又喜好风雅,年年都要带着儿孙们园中赏月、共享天伦。
薛氏一早起来,就听底下人回瓜果月饼等都全了,只待分派送去各院。薛氏就指派着小厮丫鬟,将各院的东西一早分了出来送去。
紫娟见自家夫人劳碌,早切了个西瓜摆着,请薛氏品尝。
薛氏略吃了两块就放下,“今年的西瓜不太好。”一面让紫娟紫衫二女也吃。
紫娟吃了块,道:“想来是今年雨水太多的缘故,这已是挑了好的。”
紫衫:“瓜果蔬菜都是看老天爷脾气定的收成,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薛氏:“也不碍什么事,不过中秋应个景,谁家拿它作饭吃呢。”
忽见谢琛的随身小厮平兴进来,恭声道:“大爷今日有同僚宴请,推脱不得;还让小的回夫人话,中秋前夕于家中设宴还席,让夫人好生周全打点。”
薛氏就道:“每年中秋既要打点亲戚家的节礼,又要应付各处世家的人情往来,最是忙的时候,你们大爷还给我揽事做?”
平兴道:“大爷让小的传话,夫人若有不是,别为难小的。”
薛氏无奈只得应了。
说话间又听得外面一阵耍笑之音。
薛氏隐约听得有谢明谢晓等几个谢府旁支子弟的话音,便问外头何事。
紫娟也不知晓,就差了一小丫鬟去仪门那探听。
不多时回来,小丫鬟道:“原是瑢二爷,请了家中弟兄子侄和世家亲友来较射投壶,过节聚乐。”
薛氏问:“可知道都有谁?”
小丫鬟:“只听得有咱们东院的瑢二爷,西院的璟大爷、瑞二爷,还有后街西廊下的几位少爷;余下的都是外头宴请的大家公子,奴婢认不得。”
薛氏冷笑道:“真是难为了瑢二爷周全,想出这么个由头。”
紫娟奇道:“夫人何出此言?骑射投壶原是公子们聚乐是常玩的,也不算什么稀奇之物。”
薛氏:“若真只是投壶骑射,你觉得为何不叫上三爷?”
“家里有这么个武将里的佼佼者,以二爷那好兴,会不想显摆显摆?”
紫娟:“三爷一向清傲孤高,从来不喜那些吵闹之处;再有,那帮人无非是寻常图个趣,三爷是正经武将,去了未免欺负人。”
薛氏冷笑:“我不会冤了他的,定是以比较骑射投壶为由,设了赌局罚约。”
紫娟:“……听夫人的意思,可是要出面管一管?”
薛氏摇头,“一来,年节时,这些都是允许的;二来,这是二爷起的头,我若直接插手,未免忒得罪人,家下那些少不得要抱怨我了。”
紫娟:“就是说呢,何苦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既是家里允许,又是二爷领头,便是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夫人头上。”
薛氏笑了笑,又问:“这几日没见三夫人过来。”
紫娟:“听秋荷说,三夫人近日犯懒懒怠动弹。”
薛氏忙问:“可是哪里不舒服?传过大夫没有?”
紫娟低头只是笑。
薛氏愣了愣,顿时猜出了“犯懒”背后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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