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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帮的帮众们,见灭劫如此高冷,顿时大是不忿,徐大力却以目光逼视,生怕众人再吵嚷起来。
不多时,忽然外面脚步急响,灭劫耳朵一动,凝神倾听。
只听外面有人呼哧带喘,狂奔到近前,惊声报道:“帮主,出大事也,叶家庄吃鞑子烧做了白地,里面老少不论,尽数都杀了,不过他家小少爷,却是被个尼姑救去了。”
鄱阳帮中顿时一片哗然,人群中惊呼四起,徐帮主大喝道:“都闭了鸟嘴,休要做声!”
这才追问道:“如何又知叶家儿郎是被高人所救?”
报信那人道:“帮主,本镇朱老八的妹子,不是嫁去了叶家庄?那些鞑子杀尽了众人,一面分兵去追杀‘风见愁’,余者就卷了叶家财产,又捉了些年轻女人,欲带回军营受用,不想叶家的小少爷领了个厉害尼姑回来,一人一剑,把鞑子都杀尽了,又请尼姑放了这些女人,把财产分赠给她们,让她们各自投亲访友,我等归途上,正遇见朱九妹在风雪里走,接了她一并回来,因此得知。”
便听徐帮主把脚一跺,叫一声:“哎呀!这下真个得罪了高人也!”
遂大声呼喝,驱散了帮众,只带七八人,都是鄱阳帮的头目,一头钻进客栈大堂,隔着老远,纳头便拜:“灭劫掌门,吾等无知,多有得罪,灭劫掌门若有责罚,小人徐大力,甘心领受。”
其余众人亦纷纷拜倒:“师太慈悲,我等愿与帮主共同领罚。”
灭劫冷哼一声,缓缓站起。
这位师太骨头极硬,傲气冲天,乃是遇强愈强之人,但对方既然死心塌地服软,她这等傲气之人,轻易便不会多做追究。
一时眼光扫过几人,见几人头都不敢抬,心中满意,淡淡说道:“罢了,不知者不为罪,你等敢同鞑子作对,也都是些有骨头、有血性的好汉,今日徐帮主若非辱及我家祖师,贫尼绝不会出手伤你。只是汝等要记住,当年郭大侠死守襄阳数十载,这份忠义侠情,我峨眉传承三代,绝不敢忘,凡我峨嵋弟子,皆和鞑子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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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帮主连连道:“峨眉大侠们高义,小人们原本深知,也是以为如此,一旦生出误会,想差了念头,才加倍愤怒。”
灭劫师太点一点头,又道:“先前贫尼伤了贵帮几位兄弟,想来也是误会所致,门外那七匹马儿,都是鞑子所有,被贫尼夺来,本还有多的,一时带不得,都放了它自去。至于这几匹,本有意赠予有志抗元的好汉,如今借花献佛,就给了你们鄱阳帮,至于如何遮盖官府印记,想来你们自有办法。”
这几匹马都是上好当龄的战马,灭劫师太开口便说相赠,鄱阳帮几人顿时喜形于色,徐大力还要客气推托:“不可不可,我等得罪高人,本已大错特错,如何好意思还受这份大礼?”
灭劫师太不快道:“非是赠你,乃是赠敢于抗元的好汉,你等若自问不是好汉,不敢抗元,便不要收。”
徐寿辉叫道:“爹,师太这番好意,如何收不得了?总有一日,我们要杀鞑子一个血流成河!”
灭劫听了这话大喜,笑道:“好!这等志气,不愧我汉家少年,诸位都起来吧,这些马儿,你们自赶了去。”
徐帮主几人闻声,这才爬起身来,徐帮主一脸感动无比模样,赞叹道:“当真不愧是峨嵋派的大侠,真个义薄云天,今天我等真正见识了高人。”
灭劫师太听了大喜,正要说话,忽听店外传来声音:“咦,这些不是朝廷的战马么?不是说这镇子被强盗水匪占了,官府不敢涉足么?是哪里官军这般胆大,本公子倒要结交结交。丑大师,随我进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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