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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哈斯珠拉吧,偏偏她又很耿直,也没强迫他,反而是他借着酒意和药劲,非要按着阿斯尔在野地里乱来。
他又是愤慨又是羞耻,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喊阿斯尔扶他起来。
乌兰赫勒的仆从为他们送来更换的衣物,是两身大红色的衣袍,穿起来莫名像再一次新婚。
与衣裳一起送来的还有小盒青草膏,那仆从说是王女特意命他取来的,止痒消肿的药膏,可敦一定用得上。
谢晏脸色更红,阿斯尔还想帮他擦药,抚着他的腰说:“谢晏这里,被虫子咬了,还有这里。”
“以后还是不要在外面了,谢晏不舒服,我会心疼。”
男人涂药的动作很轻,冰凉的药膏擦在微红的皮肤上,青草清新的气味散开,谢晏无奈叹息一声,到底是没生起气来。
在王帐中再见到额日勒琴,谢晏只当昨天什么都没发生,面色如常地颔首向她微笑。
她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随意寒暄了两句,便直入正题道:“神使大人,乌兰部愿意效忠天可汗,但您如何能证明,阿斯尔就是命定的天可汗?”
“那便问一问天神与母神的旨意吧。”
谢晏气定神闲,胸有成竹道:“还请首领为萨满巫准备祭坛,与我一同叩问天地。”
他早有准备,底气足得很,反而是阿斯尔紧张起来。
阿斯尔还记得谢晏问过自己,关于他如果不是神使的话,谢晏或许只是随口一问,阿斯尔却牢牢记在心里,并隐隐有了某种预感。
若谢晏并没有神力,又要如何与天地沟通,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下一刻,只见青年自随从奉上的金匣里取出一张干净的白纸。
谢晏还未开口说话,阿斯尔便领悟了他这举动的含义,不由唇角微勾,福至心灵。
两人隔空对上视线,默契地眨一眨眼。
随即就听谢晏道:“这是用桦树皮和麻头做的‘符纸’,聚集了自然的灵气,我们可以用它来写字,也可借由它聆听天神与地母的意志。”
他这样装神弄鬼,阿斯尔却也不觉得不敬,只觉得自己的可敦真是聪明机智,还有种狡猾的可爱。
额日勒琴不疑有他,果真命人备好祭祀的神坛。
篝火烈烈燃烧,乌兰部的萨满吟唱起赞颂母神的祷词,谢晏也有样学样,含糊地念着通天巫教过他的几句词。
一群人围着祭坛“跳大神”,低沉的曲调与高亢的吟诵互相应和,配上古朴而原始的舞蹈,倒真有几分庄严肃穆的味道。
“请全知的天神与仁慈的母神赐下神谕,为赫勒指引方向,告诉我们,谁将是我族未来的共主、一统草原的‘天可汗’?”
谢晏提高了声音,一本正经地在动作间将那“符纸”往火堆上撩了撩,众目睽睽之下,一片空白的纸面上逐渐浮现出清晰的字迹——
那字迹十分工整漂亮,是谢晏埋头苦练多日的成果。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纸上神秘出现的“神谕”,正是阿斯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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