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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2 章 故人之子（第1页）

天顺帝浑然不知自己的心思早已被顾砚尘看穿，还在暗自盘算着待会儿如何将顾砚尘支走，之后又该召见哪几个心腹臣子商议对策。

顾砚尘可不想再与他这般虚与委蛇，不耐烦地拂了拂衣袖，直言道：“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陛下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吧！”

天顺帝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抬眸直直地看向顾砚尘，眼中满是惊慌与戒备，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要谋朝篡位？”

顾砚尘看着天顺帝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寒意，缓缓道：“臣对这皇位并无兴趣，只是有些陈年旧账，想与陛下好好算一算罢了！”

“算账？”天顺帝满脸疑惑，眉头紧皱，“算什么账？”

顾砚尘并未回答，只是缓缓抬手，取下了脸上的半边面具。

天顺帝正在心中猜测是不是自己让丁秋山给他下毒的事情被他知道了，甚至都已经想好把一切都推到丁秋山的身上，说是他的主意。

都准备开口了，却见顾砚尘突然抬起手，又把话顿住。

看到顾砚尘抬手取面具，天顺帝的心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也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顾砚尘的一举一动。

随着那半边面具缓缓落下，顾砚尘的整张脸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天顺帝眼前。

刹那间，天顺帝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整个人惊得呆若木鸡，嘴巴大张着，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声音，到嘴边的话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堵住，再也说不出来。

“你。。。。。。你。。。。。。”天顺帝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顾砚尘，脸上的表情扭曲得近乎狰狞，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恐惧与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你是。。。。。。是。。。。。。”

天顺帝本就因前些日子谢皇后去世时提及的洪熙太子之事而惶惶不可终日，谢皇后临终前那充满怨恨的话语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说洪熙太子肯定留有后手，他的后人定会来为他报仇雪恨。

现在到顾砚尘那张与洪熙太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天顺帝只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吓得丢了个精光，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砚尘看着天顺帝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轻轻扯了扯唇角，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将手中的面具随意丢到一旁，冷漠地看着他，“怎么？看到我这个故人之子陛下很惊讶？”语气中，满是对天顺帝的轻蔑与讥讽。

话一出口，未等天顺帝做出任何回应，顾砚尘又紧接着说道：“也是，毕竟陛下当年屠戮天阙皇室，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未曾放过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利刃，直直刺向天顺帝的内心深处。

听到顾砚尘这般毫不留情的指责，天顺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反驳冲动，很想说一句：那你不也还是活下来了吗？

不过话到嘴边，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他心里十分清楚，此刻绝非逞口舌之快的时候。

毕竟现在顾砚尘要杀他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而他，也真的会杀自己！

他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激怒他。

“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们天阙。”天顺帝沉思良久，终于沉声开口，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沉痛，语气中也满是愧疚与后悔。

“你父亲对我一片真心，还曾救过我的性命，我却恩将仇报，做出了那样的事。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良心的谴责中煎熬度日，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宁愿一辈子都待在万州，哪怕死在那里，也绝不会再选择利用和背叛你父亲，我。。。。。。”

这一番话说得甚是漂亮，把顾砚尘都给听笑了，不过他没功夫跟他掰扯，再听他说废话，所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忏悔”。

“姜宏天，你我君臣多年，彼此相互了解，就不要在这里装了吧！”

顾砚尘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锐利的光芒，如同能看穿天顺帝的内心一般，继续说道：“你这种人，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向来不择手段。别说时间重来一次，就算重来一百次、一千次，你也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顾砚尘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砸在天顺帝的心上，他每多说一个字，天顺帝就感觉死神在向他多靠近一步。

“还有。”顾砚尘微微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刺骨，“良心这种东西，你姜宏天根本就没有！”

说罢，顾砚尘从怀中拿出一个青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大步走到姜宏天身旁，二话不说直接捏开他的嘴喂了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等姜宏天反应过来想要吐的时候药已经化没了，并且随着他咽口水的动作进了他的身体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姜宏天一脸惊恐地看着顾砚尘。

说罢未等顾砚尘说话，又急急地道：“弑君可是要遗臭万年的，顾砚尘，你父亲一生清风朗月，你不能。。。。。。”

听到天顺帝这个时候了还拿自己的父亲说事，顾砚尘眸色一寒，抬手一挥，一道真气结结实实地打在天顺帝的脸上。

“你不配提我父亲，你这种人，给他提鞋都不配！你把他害成那样，哪里来的脸提他？”

“啊。。。。。。”

天顺帝疼吱哇乱叫，顾砚尘听得心烦，直接封了他的哑穴，然后抬抬手吩咐铁衣：“带去给丁秋山！”

丁秋山如今在首辅府的地牢，要把天顺帝带去给丁秋山得出宫，为了避免出意外，铁衣直接一拳将天顺帝捶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