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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只要长戈兵与黥面军能够突破那些龟甲车,那么,其后方那些魏军弩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问题就在于,冲得过去么?
就在王龁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秦军的长戈兵与黥面卒,已经对那些龟甲车发动了攻击。
他们冲到这些龟甲车面前,用手中的兵器使劲劈砍、凿击,然而,却始终无法对那厚实的铁甲造成什么威胁。
改变了主意的他们,想穿过这些龟甲车之间铁索,可就在他们跨过一条锁链,准备再跨第二条时,龟甲车后方的魏兵弩兵便发动了一次齐射,冰冷的弩矢穿透了他们的火热的身躯。
倘若说方才面对商水军与鄢陵军的刀盾兵时,秦国长戈兵与黥面卒们仍有勇气反扑,但如今面对着那些铁疙瘩,他们有些茫然无从。
这些鬼东西,刀枪不入……怎么杀死?或者说,如何阻挡?
“给战车队开路!”
商水军大将军伍忌再次下令,吩咐麾下的士卒清理道路,让战车队得以通过横尸遍地的战场。
方才风光八面的魏军刀盾兵,眼下只能沦落为搬运工,因为此刻战场的主角,是战车队后方的弩兵。
魏军的弩兵,自由漫射,制造一波又一波漫天箭雨,射死战车前方那些茫然无措的秦军士卒。
倘若说方才,魏军与秦军之间仍互有死伤,那么如今,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因为战场前线的秦军步兵们,根本无法跨越那些龟甲车所组成的防线,无法有效地威胁到其后方的魏国弩兵。
“噗噗——”
“噗噗——”
一个又一个的秦军步兵中箭栽倒在地,死的时候,他们满脸茫然。
他们不知该如何做出反击。
什么?指挥作战的秦军将领?
那些秦军将领,早就被魏国的狙弩手给狙杀掉了。
确切地说,无论是那些骑着战马的秦将,还是说疑似将领的秦卒,都陆陆续续遭到了魏国狙弩手的狙杀,以至于眼下,当坚不可摧的龟甲车构筑成一道钢铁防线,徐徐朝着秦军逼近时,那些秦军步兵茫然失措,根本不知该如何做出反击。
“战车队!战车队……”
“噗——!”
一名秦将扯着嗓子召唤战车队,希望能够借助战车队突破魏军的车队防线,但是他刚刚露头,就被魏军的狙弩手射杀,一箭毙命,摔落马下。
不过,秦军的战车队仍然被召唤了过来,他们朝着魏军的龟甲车冲刺,也不知是想撞垮那些坚固的龟甲车,亦或是砍断两三辆龟甲车之间的铁链。
然而最终,他们那一件都没有办到。
随同龟甲车的商水军士卒们,目光波澜不惊地看着迎面而来的那些秦军战车一头撞在他们魏军的龟甲车上,然而后者甚至没有摇晃一下。
期间,亦有几辆秦军战车打算砍断龟甲车之间的铁链,可是一刀砍下去,除了火星四溅外,铁索仅仅只是出现了一条白道,而那几辆战车,却“撞死”在那些铁索上,人仰车翻,再没有声息。
“清理尸体!”
商水军的千人将们冷静地下令了将令,将阻碍龟甲车前进的障碍逐一除去。
于是乎,魏军的龟甲车继续向前,继续碾压秦军。
从始至终,这些龟甲车几乎没有对一名秦军造成什么伤亡,它们只是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真正杀死数以万计秦军的,则是这些龟甲车后方的魏国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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