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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四目相对（第2页）

“何弟，你没事儿吧？来坐下多休息休息。”他声音温和悦耳，手揽着她的肩，扶她坐下。

程诺稳了心神，叹出一口气，向白猴招招手，它迅速窜进她怀中。

段若湛也起身，眼睛盯着那猴儿，疑惑地道：“咦，奇怪，这猴子和我七年前在天音寺后山见过的白猴极像，何兄弟，看你和它很是亲密，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程诺摸着白猴皮毛的手一滞，心跳加快，只想脱口而出，“若湛，这正是那只白猴啊！而我，是程诺啊！”

可终是没有开口。

若是，若是你没有和静月郡主定下婚约，若是，你不爱静月，只是遵从父命，那我就抢走你的人，可谁叫你爱的人不是我？

她神色一冷，脆声说：“前些年无意间遇到的，跟了我许久，后来我们无意中来了这林子里，它遇到一只野母猴，跟着人家跑了，这次不知怎么又独个儿回来了，也不知是它烦了人家，还是人家烦了它。“

那白猴颇有灵性，听着说自个儿，龇牙抓耳挠腮。

程诺爱怜地轻抚着它，缓缓起身，抱着它往前走了几步，附在它耳边说：“小白，我要走啦，这次是真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且留在这儿，陪着师父吧，若是有缘，我们总归是再见的。”

说这些话时，倒不似对一个畜生说的，温柔又深情，她心中也知，这一别，怕是再难见面了。

她松开手，放开白猴，驱赶着它，那白猴连连回头，终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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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弟，你为何……”

身后是段若湛醇厚轻柔的声音。

“别说话！”她厉声说。

眼睛望着白猴的背影，大眼中氤氲起雾气，睫毛湿湿的，忽闪忽闪，如雨中蝴蝶的翅膀，空灵破碎。

段若湛看她背影异样，轻轻走过去，正待看她，程诺快速转过身，往山林外走去。

“走吧，静月郡主还在等着你呢！”

两人走出山林，骑着张老头一行人留下的马，急往城中赶去。

段府，戒备森严，人色匆匆。

段若湛快步流星，边走边听下人汇报，“少爷，王爷毒已清除，郡主受了轻伤，左右等你不回，已回宫中，留下话儿，您一回来，马上去回禀。“

程诺暗奇，“段王爷脸上明明沾上剧毒，那刺客丫鬟说沾上就会化肉化骨，无药可救，他如何就解毒了呢？“

更让她吃惊的是，段王爷一听儿子回来，忙迎过来，只见他面容丝毫不见损伤，除了神色虚弱些外，竟不似中了剧毒！

“父亲……你的脸好了？太好了！”段若湛惊喜地问。

段王爷轻笑，道：“哦，我曾得一高人相赠一枚灵丹妙药，能解百毒，这才救回一命。”

程诺站在一旁，仔细瞧他的脸，走时明明见他脸上的肉开始腐烂，什么药能让死肉复生？

正想着，段王爷也若有若无地看向她，依旧是第一回见到的那样，目光和煦慈祥。

程诺垂了垂眼，不再看他，无论如何，这个段王爷是个厉害角色。

段若湛对父亲讲了他们遇到的境遇，当他说到程诺一人打死了几个高手后，段王爷眼睛更加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程诺。

道：“段某爱才，少侠如此身手，何不留在我府中，共谋大事。“

程诺冷冷笑着说：“多谢段王爷厚爱，在下自由散漫惯了，这尊贵之地，我可待不得，“

接着转过身，轻轻对段若湛说：

”段兄，我要走啦！“

寂寂路上，黄沙漫漫，马蹄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