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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宫里极为紧张,因为陛下那头痛之症时好时坏却不册立太子……右相姜上游这老狐狸至今看不出是站在哪一位皇子身后的,但左相严宽却表明了态度,他支持的是大皇子唐不器……”
说到这里,曹不动闭了嘴,眉间深锁,没有再说朝中的事。
过了片刻,他才对陶扬说道:“庙堂之争,这一子落在了凉州的凉浥县……凉浥县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它却具有极大的象征意义。在这一场棋局之中,谁得了凉浥县,就意味着胜出了一局。现在的态势是左相在攻,右相似乎在守。”
“老夫是左相一系,当为左相鞍前马后。老夫失策了啊,没有想到凉浥县这一必杀之局居然被一个从未曾打上眼的许小闲给破了!”
“许云楼这个儿子,看来不简单,但奇怪的是宫里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或许……那一位还是认为许小闲不过是个蝼蚁,不值得为了他而引来陛下的不高兴。当然,他许小闲确实也只是一个蝼蚁,可现在他却在这棋盘上蹦跶了一下,破坏了这一局棋!”
“既然这样……”
曹不动忽然站定,坐在了茶几前,端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一口饮尽。
“我那外孙说慧能大法师希望许小闲在修建好了瞿河水库之后再死……他死在江湖人的手里当然最好,老夫还不想招惹简秋香。所以这一段时间,不如就让他蹦跶的更高一点,他不是要来参加今岁的乡试么?中个举人,最好再中个解元,且看看宫里那一位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慧能大法师要将青龙寺落在残月山,你去和他接触一下,行些方便……等凉浥县税赋收起送至凉州的途中,请青龙寺出面,将这些税赋劫了!老夫必须搬回这一局!”
陶扬吃了一惊,却没敢言语——劫皇粮,这可是惊天大案!
“你下去吧,告诉周作,停下对许小闲的所有动作,让他再风光一段时间,越风光越好!”
陶扬躬身离去,曹不动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沏了一壶新茶,脸色却愈发的阴沉。
北境之地,有一个强大的北都侯府镇着。
右相姜上游姜三步是北都侯府侯爷罗浣溪在大辰二年举荐的人,罗浣溪当年可是许云楼手下的大辰刀骑右指挥使。
这么多年以来,北都侯府从未曾将视线投向过凉浥县的许府,以至于左相严宽以为北都侯府已经投靠了那一位。
但就在端午这一天,北都侯府的三少爷却出现在了凉浥县,他甚至还为许小闲站了台!
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这究竟是罗灿灿的私自行为还是得了北都侯府的示意?
这位三少爷跑去了上阳县……当年许云楼就是死在上阳县的,有消息说是南都侯府的叶欢欢将罗灿灿给赶去了上阳县,这在曹不动看来并非如此。
如果罗灿灿是想要在上阳县再查许云楼的死因,这其中的味道就很悠长了。
莫非是陛下想起了云楼先生来忽然发了善念?
还是北都侯府借着这件事,想要在京都燃起一把火来?
这件事已经告知了左相大人,也不知道接下来中都侯府的那一位会不会有所反应。
这天似乎有些阴暗了,这雷却还未曾响起,这雨似乎也要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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