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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知从洗手间出来,温灼裴正好转身关门。
两人对视片刻,江浔知换了件柔软的毛衣,并且对沾了糖渍的衬衫袖口表达了不满,但很快被门铃声转移了注意力,他问道:“是谁来敲门。”
“敲错门的路人甲。”
江浔知不疑有他,委婉的提醒:“你吃饱了吗?”
这是要赶人走了,温灼裴眼睛瞥到玄关门的纸箱子:“那是什么?”
箱子没封闭,里面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各种什么样都有,而且都是崭新的,大概用过一两次。
江浔知估计他也猜到了,瞒着显得像傻子,索性承认:“要还回去的旧物。”
他跟荣清相处其实没花多少钱,他们不是学业忙,就是荣清囊中羞涩,吃饭逛街多数也是江浔知自己掏钱包,这点他倒不是很在意。
只是上次荣清把领带还给他的时候,这才提醒自己应该也要清理一些旧物,反正也没用过多少次。
至于他去国外的学费以及目前租房半年的费用,江浔知会连同账单一起放在箱子里。
温灼裴视线扫过他半露的锁骨,强行移开视线:“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都没送过什么好东西吗。”
江浔知看着他,原来是某人犯少爷病了:“不是所有人的出身都跟你我一样。”
温灼裴奇怪:“那他挺奢侈,还能出国读书,不拿奖学金不是保送,学历也不是特别高。”
江浔知觉得他问太多了,不是很想说,他得找点别的方面缓缓:“当然是节省出来的,最难的那会儿,十块的馄饨两个人只能吃一碗。”
不过江浔知没吃。
看着当时兼职到凌晨的荣清狼吞虎咽,江浔知那会儿满眼都是可怜的孩子……
温灼裴难以置信,“十块都掏不出来,他谈什么恋爱,我建议他先脱贫。”
“……”
接近凌晨了,确实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温灼裴自觉的说:“我先回去,不用送我。”
江浔知还是将人送至门口,快关上的那一刻,温灼裴侧身,手掌按在门板上,在身高上就压人一头,“还有六天时间,别忘了回复我。”
江浔知微微一愣,随即失笑:“昨天也给你算进去了。”
“我是奸商,多一天都不愿意。”没等江浔知反驳,温灼裴靠近低声,“你知道我着急。”
江浔知倏地抬眸,看着人时,温灼裴已经体贴的替他关上门。
屋内一片宁静,江浔知站在原地看着玄关的箱子,粘好后在小程序约了明天下午取件。
做好一切后,他想一个人静静,余光瞥见静置的相框,连慧月笑容甜美,江浔知看了很久,心里有了思量。
第二天清晨,江浔知穿戴整齐,换了件沉闷的西装去墓园。这会儿周围很冷清,连工作人员都寥寥无几。
江浔知买了一束漂亮的白玫瑰放在墓前。
今天不是连慧月的忌日,他只是来说说话的。江浔知摘下手套坐在她面前,看着连慧月的照片,嗓音温柔,细细说来近期发生的事。
江浔知顿了顿,将手搭在墓碑一角:“他说结婚订协议,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场交易,他毕竟是景阳未来的一把手,你会觉得我太冷血了吗。”
连慧月只会微笑着回答他。
江浔知鼓起勇气说:“我对婚姻本身并不抗拒,但也没有想法,只是他提出来,我并没有反感,我要是答应,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但江浔知反过来想:“不答应其实也没什么。”
说着,江浔知自嘲一笑:“全世界可能也就我这么一个人,对婚姻如此草率了。”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江浔知才犹豫不决,温灼裴提出结婚是为了应付家人,那他呢。
江浔知保留疑问,抬手摸了摸照片的一角,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休息一天后,江浔知收到h省主办方发来的通知,同时景阳举办的拍卖会也在同一天举行,地点在s省,邀请函都已经发到公司前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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