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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很冷,吹得秦木兮涣散的神志又清醒了些许,她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疼痛刺激着神经,她仿佛又有了暂时强撑下去的力气。
“呵呵,姐姐还真会演啊!”秦木棉娇笑着:“刚刚丫鬟婆子还说你快不行了,现在被棍子滋润了,竟然都能站着了!”
纪寒卿听到秦木棉后半句话,怒火瞬间焚烧了心脏:“果然是贱人!”
下一秒,他发话:“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破成什么样子?既然你不知羞耻,那就给我从这里像狗一样爬出去!”
此刻天色已经亮起,少帅府中的佣人都已经起来开始准备一天的东西,尤其是香园这边,来往的人更多。
秦木兮扑通一身,跌坐在地上。
她抬头望着纪寒卿冷漠的眼睛,唇瓣颤抖:“纪少帅,昨天是你的新婚夜,我忘了对你说一声新婚欢喜!你我从此再无瓜葛,祝你和秦木棉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说着,又咳出了一口血,然后,真的跪在地上,往外爬去!
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下仿佛都要瘫软下来一般,可是,却依旧还是坚持着,一点点爬远。
纪寒卿望着地面上蜿蜒的血痕,还有逐渐远去的身影,心头蓦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
这种情绪从未有过,烦躁得他起身就从房间里拿了枪,对着天空就来了几枪。
枪声在寂静的晨院里格外清晰,刚刚爬到院落门口的秦木兮唇角漾开虚浮的笑。
她要走了,要去见三岁以后就没有见过的妈妈了。
有冰冻一寸寸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动作越发僵硬,却一点都没有停。
周围,佣人们纷纷指指点点,有人甚至直接将要倒的脏水泼在她的身上,她很快就已经浑身污垢。
身旁,鸢儿在拼命的阻拦,她的哭声、佣人的嘲笑声,都变得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秦木兮望着地上的血迹,她想,这一路血线,仿佛燃尽了她此生对他所有的期待,也终于够了。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她年少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少年;也不是长大后,她心心念念的夫君;更不是,她深爱多年的纪寒卿!
如果有来生,那么,希望就算喝了孟婆汤,就算过了奈何桥,她也要记得今天的耻辱!
记得她怀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守着他和别的女人洞房到天明的痛!
记得他当着所有人宾客的面,赐给她的那剥骨抽筋的二十长鞭!
记得他让丫鬟婆子用棍子捅她身子的深刻耻辱!
记得此时此刻,整个督军府的漫天嘲笑和步步血痕的凌迟折磨!
香园中,纪寒卿手里的枪还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儿,他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他恨得想要撕碎的女人。
地面上留下的血痕触目惊心,他暴躁地吩咐:“马上给我把这里到扫干净!”
佣人噤若寒蝉,连忙跑进房里去拿水桶和抹布,一番冲刷,院落里的鲜血顿时没了痕迹,仿佛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少帅,您昨夜操劳了一。夜,人家也好累……我们再去睡会儿吧!”秦木棉抱着纪寒卿的手臂道。
可是,男人根本没动,削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线。
“少帅——”秦木棉心头涌起一阵紧张,她清晰地看到,纪寒卿被秦木兮影响了情绪。
她在他身子上蹭着,声音又酥。软了几分。
纪寒卿蹙眉,正要将手臂从秦木棉手里抽出来,蓦然就看到了窗棂上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喝道。
婆子不敢扯谎,连忙道:“是夫、夫人她早上吐的……”
纪寒卿蓦然想起,秦木棉从那个房间出来,胸口上都是鲜红。而她,被家法伺候的时候,打的都是后背和屁。股。
他的手紧攥成拳:“把那个贱人给我带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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