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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济远山下清阳村（第2页）

“那些学宫的要求很高，就算来了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老者已经将棋子全部收拾好，捋着下巴的胡须说道：“还是让这小家伙多陪我们这些老家伙，下下棋、聊聊天比较实在。路逢断桥不为祸，途觅新径可作福。”

姜承乐学习下棋的时间不长，初学时与村中这些经常下棋的年长者对局，十局九输，偶尔能赢上一局，便自觉天赋异禀，心中窃喜之下，下棋的兴致也是极高。

随着棋艺有了一些进步，却依旧是十局九输，时间长了，慢慢琢磨出一点味来，知道是这些长辈们有意相让，意兴阑珊之下，下棋的兴致也就没那么高了。

今天这个棋局并非姜承乐有意为之，而是被发须皆白的老者拦在这里。

老者邀他下棋并不是因为与其棋逢对手，只为姜承乐下棋的时候，常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奇思妙想，让这位喜好下棋的老者为之耳目一新，所以有机会便拉上姜承乐对上几局。

平日里如有所唤，姜承乐大多应之。小孩子坐不长久，有时候对上两三局，姜承乐就坐不住了，会想出各种借口脱身。今天又因为练拳的事，弄的心情也有些烦乱，所以就来了尿遁这一招。

正如老者所料，姜承乐没有返回继续下棋，而是出现在了济远山上的一外小河旁。

小河里站着几个年纪与姜承乐年纪相当的布衣少年，个个光着脚丫，高挽着裤腿，看样子正在河里抓鱼。

清阳村农家子大多生活清贫，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荤腥，能够在河里抓上几条鱼，也算是改善伙食了。不过少年们抓鱼的最大乐趣也不在于此，抓鱼本身才是最大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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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多时候是空手而归，村子里的少年却是乐此不疲。每次如果有能抓到鱼者，个个像凯旋而归的英雄，那趾高气扬的劲头就别提有多足了。

“承乐，你不是在村口和大爷们下棋吗？”其中一个身穿褐色布衣的微胖少年抬头间看到姜承乐，开口问道。其余少年闻声也纷纷抬头。

“不下了，有点没意思了。”姜承乐摆摆手。

“嗯，咱们这些一般大的，也就你会去下棋。”褐衣少年直起腰身点点头，显然把下棋当作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你们又在这抓鱼，抓着没有？”姜承乐看看河边，没有什么发现，开口寻问道。

“咳，别提了，这鱼滑溜的很，半条也没抓着。”褐衣少年面露苦色，其他少年也跟着摊摊手，表示没有什么收获。

“你下来不？”有人开口问道。

姜承乐平时对抓鱼的兴致就不高，这会儿又因为练拳的事而有些闹心，摇摇头说道：“我就不下去了，你们在那抓吧。”说罢转身走到一棵树下，紧紧裤腰带，三两下爬了上去，靠坐在一处树杈上。

树杈处不像其它地方斑驳粗糙，反倒有几分光滑，显然是经常有人靠坐在那里。

众少年见其不准备下水抓鱼，也不再多说，自顾自的继续抓鱼。

树杈上，姜承乐枕着双手，仰望天空。目光所至，一排白鸟飞向远处，又有一只鸟雀独自在山林间中飞来飞去。

“抓住它！别让它跑了！”小河中有少年发现了鱼的踪迹，招呼着几个同伴展开了围捕。

“我抓到它了！唉，跑了跑了！”有少年惊呼，看着从手中滑脱的鱼儿，眼神中透着几分惋惜。

“看我的！”一少年眼露精光，双手探了出去，抓向水中。

很可惜，这次却连鱼都没摸到，倒是激起不小的水花，溅了个满脸湿漉漉。那条鱼十分迅捷，摇晃鱼身从少年们的围捕中钻了出去，转眼游向远处不见了踪影。

“切！还不如我呢。”先前差点抓到鱼的少年略带取笑的说道。

“哈哈哈！”众少年一阵大笑，包括那满脸湿漉漉的少年。

靠坐在树上的姜承乐也被这笑声吸引，转头望了过去，眼中却有了些异样的光彩。

少年们看着那鱼儿不见踪影的方向，有的擦擦脸，有的挽一挽裤腿，也有的捋一捋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