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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云渡在可就不一样了——她是苏诫表妹,医术还得暴君赏识过,若是她没照顾好苏诫,导致他出现生命危险,导致暴君失去信用之人,他的暴脾气定然会偏多地往云渡身上撒,极少会怪罪在一个马上要为他修建豪华行宫的工部司长身上。
为了离麻烦远远的,左岩干脆都懒得去看一眼苏诫,把照料极难杀的奸贼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云渡。
并且,他说这些话时,特意把话音提高,尽可能地让更多人听见,苏诫自此刻起,由其柔情相待的表妹、皇上信赖的医士、授技帝王宠妃的圣手倾力照顾,不干他左岩一丝关系。
撇清自己,左岩就要走。
云渡故意叫住他,试探他回避苏诫的态度是否坚决,道:
“大人开口闭口是称表兄为贤侄,想来你们两家关系蛮亲的。
你一大早就带着医官来看,一定担心极了,虽我自请要照料表兄,也不是就要将他占为己有。
你若不放心,不妨去进去看看。他昨日一直到半夜,精神都是蔫蔫的狼狈为奸,情况不是很好,到了下半夜好容易才睡着,吵不到的。”
左岩婉言回绝,说唤苏诫贤侄只因其父曾是太学祭酒,为人仁义贤良,颇受朝中官员乃至京中百姓敬重,并无多少亲近来往,看就不看了,有人照顾着他即可,免省见了非亲非故者,影响心情,从而影响恢复。
云渡计谋得逞,送走左岩,自回了房。
回途中,与左岩同仇敌忾的医官问他真就这么信任了云渡,借她的手解自己的恨?
左岩把自己的思虑讲给医官听,医官这才恍然大悟,认为大人考虑的是。
且说云渡回到房中之时,苏诫已醒来,正靠坐在床榻上。
静静地看着云渡走进,愤愤然摘了幂篱扔到靠窗的坐榻上,手里一瓷瓶“噔”地往方几上重重放下。
黑着脸坐下来。
回头见他,她温婉一笑,刹那,那笑赶紧又敛了,似乎是意识到这样的表情不应该给他。
云渡站起,脸色冷幽幽的,走向苏诫所在的里间。
过程中,她看似随性,实则心里却是有意把衣裙整理得体,把不知是否还整齐的头发理了又理,一副脸上不屑眼里却含着一股娇羞的姿态。
“你醒了。可是我们说话吵的?”云渡挂起珠帘,清冷语气里不由自己的透着温和。
给人重重拿起,柔柔放下的矛盾。
“生气了?”苏诫声音哑涩。
他左半边脸异常的泡肿,说话时,他的嘴是无法自由控制,以致音色与往常大相径庭,完全不像他。
瞧着他猪一样的形容,云渡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遍地都是讨厌、恨你的人!”
手指按按他泡得发光的脸皮,“可痛?”
苏诫抬着眼眸,眼角弯弯的:“你能不再讨厌我,痛也不痛了。”
嘴角努力想勾起,向她示出笑颜,努力也白费,他脸肿连累到嘴上来,自如说话都费劲,笑这样悦目的表情,此时是做不出来的。
即使勉强做出了,看起来也不会悦目,只会刺眼。
“油嘴滑舌!”云渡觑他,“最好你就一辈子都这样。以前竟不察你是这样轻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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