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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相信,辛芸不会接受买来的冠军。
辛芸对围棋没有如她一般执拗的理想,但她爱赢,爱凭自己能力、堂堂正正的赢。
她对裁判应了声好,接过季开诚递来的马克笔,趴在桌面上,摊开折扇。
“也不知道这大小姐是怎么想的,”裁判语带惋惜,“和元修明九段下指导棋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季开诚讶异:“元老前辈?!”
她落在折扇扇骨上的“秋”字,歪斜如枝桠错生。右手无端地再一次颤抖起来。马克笔端,在扇面上晕出泪珠大小的一点墨。
……
新象杯赛程最后一日当晚,庭见秋简单向谢颖汇报了战况,告知辛芸放弃表演赛、自己将与元修明九段对弈的事。谢颖回复说:
“不必紧张,好好休息。指导棋不像正式对局,不追求胜负,目的是交流教学。你只管全力下,暴露问题。”
又补一句:
“元修明为人如何,与他的棋无涉。他毕竟是当年的第一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庭见秋道了声好。
之后,无论是谢砚之、仇嘉铭发来的消息,还是谢颖的赛前嘱咐,都不见她回复。
谢砚之隐隐有些不安,敛去笑意,沉默地坐在庭见秋惯坐的靠窗角落位子上摆棋。
仇嘉铭笑他多虑:“说不定秋秋只是比赛太累,早早睡下了,不回消息也很正常。”
谢砚之垂眼摆棋,长眉微压,低声:“她今天输了一盘棋。”
“可能是一盘比较无聊的棋,没什么好复盘的,也就没跟你提?”
谢砚之抬起头:“在庭见秋那里,没有无聊的棋。”
“……好好好。”仇嘉铭尴尬笑了,“那她可能自己一个人复盘了吧。你不觉得你介入她的生活有点多了吗,她也不需要做什么都要跟你汇报吧?”
集训摆棋时,不允许带手机。唯有谢砚之棋桌边,手机屏幕向上放着,迟迟不见亮起。
他只是不想,在庭见秋伤心的时候,哪怕一瞬,他不在她身边,任她把自己封闭起来,独自消化情绪。这是介入吗?他反思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想要变得很小很小,跟在庭见秋身后,躲藏在她经过的草叶里,听她向前走时坚定勇敢的脚步声,扣合自己心跳的节律。
这些,除了天地诸神,棋上黑白,冥冥相知,他谁也不会讲。
“介入”二字如一枚鱼刺,令他难以释怀地不快,他没头没尾地回应仇嘉铭:
“你知道我和你如果同时掉水里,秋秋会救谁吗?”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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