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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之干笑两声:“妈你要不直接在我头上插朵花把我卖了。”
谢颖又向庭见秋:“小秋和砚之一起去吧,你俩一起,有个照应。”
她担心庭见秋不喜欢应酬场景,又补充一句:“我订了家人均一千五的私人会所,菜特别好吃……”
庭见秋果断:“我去。”
月中,傍晚,暑气稍歇。名为“浮山碧”的会所,黯在暮色之中,门前荷塘水面摇动着暗紫深红的光影。
庭见秋与谢砚之做东,很早便到了,坐在预定好的雅间内,等待周柏的到来。
雅间内,空调冷气充足。庭见秋不时别扭地拽拽紧绷在自己腰背上鹅黄色的轻软衣料。谢砚之眼光绝佳,出手阔绰,挑出来的套装确实美丽,但穿起来堪比维多利亚时代的束身衣。
她暗暗发誓,如果以后谢砚之再带她买衣服,请他先进试衣间试穿,用腹式呼吸唱出一套音阶,她再试。
她都怀疑穿着这样一套衣服,她还能不能吃得下人均一千五的饭。
庭见秋歪过头,冲谢砚之小声抱怨:“谢老师怎么不叫宜歌来啊?无论是形象还是工作经验,宜歌都比我合适。”
谢砚之沉默半晌:“可能怕被宜歌骂吧。”
上一个把言宜歌当社交应酬时的招财猫的,被言宜歌骂了没屁眼。
“……也对。温良恭俭让真落不到什么好。”
谢砚之诧异地睁圆眼:“温良恭俭让,你吗?”
庭见秋恶狠狠亮出一记攥圆了的拳,谢砚之立即高举双手投降,笑:“温良恭俭让打人啦。”
——“谁打人了?”
门口,一名三十出头的男性笑着绕过屏风似的一扇半开折叠门,两手各拎一个没有纹样的素色瓷瓶,走到桌前,将两瓶重重搁在桌上。
庭见秋与谢砚之忙起身:“周总好。”
周柏身量中等,不胖不瘦,模样俊朗文气,剔着清爽的板寸,平易开朗却没有商人的轻浮气,说话也不见油滑腔调,不像来应酬,倒像是约见酒搭子,喜庆地招呼:
“两位好,都坐都坐。都能喝?朋友家里泡着玩的药材酒。我太太不喝酒,我这才找到机会启封。尝尝,不是什么贵东西,别客气。”
谢砚之大方应下,随便挑起一瓶,在周柏和自己面前的杯里,浅浅地斟满杯底。
周柏笑:“谢九段果然很爽快。”又向庭见秋,“这位是?”
庭见秋忙起身否认:“我是江陵长玫的棋手庭见秋,刚定段。”
周柏问:“小庭,也尝尝?”
庭见秋道声谢谢周总,本着金主就是爷的态度,恭敬递上杯子,任周柏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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