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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晚见到了鸢生的阿婆。
那是个有些佝偻的老妪,老人家精神气很好。
听闻从前也曾踏入过修行一道,只不过后来荒废了。
她和鸢生一样,穿着一身藏蓝色衣衫,大概是同一块布料,只不过鸢生身上的绣纹要精细得多。
“晚姑娘,就是这了。”
他们三人寻了个少人的僻静路,一路到了寨子后面的竹林中。
任晚手上牵着鸢生,这会儿挪了下步子,脚下就生起干枯竹叶的细碎声。
抬头竹影婆娑,阵阵凉风伴着竹香传来,这确实是个好去处。
鸢生阿婆是寨子里做手工玩意儿的,平日里也会来这山上。
今日任晚提出要学着做纸鸢,她自然欣然答应。
任晚手中灵光过,竹叶间摩擦发出极快的簌簌声,随后极大声响的空声,竹子应声倒下。
只是一根,但方才长着的那处就空了不少,连着天际都明晰了许多。
砍去杂乱的竹枝,任晚正欲将竹子抬起往山下带。
然而鸢生他阿婆已经先一步抬起了竹枝。
那双皱得如树皮一般的干瘦之手,竟然轻而易举就将竹子抬了起来。
“晚姑娘还是替我看着后面吧。”
不知为何,望着她那双浑浊泛着黄的眼睛,任晚却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她牵着鸢生,走在了最后面。
那竹子尾尖摇晃着,从地面很快地滑过。
只不过,山脚下,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往前面走去。
还没走到前方去,鸢生就捏紧了任晚的手,把她往下扯了扯。
任晚向下瞧。
“是黎母来了。”
黎母?那个祭司,她来这后山做什么。
正想着,前面已经出现了个人影。
果然是昨日那个女祭司,她仍旧是那身繁复的厚重端服,真不知道是怎么来了这杂草丛生的山上的。
“任姑娘,为何不在寨中休息,却来了这山上?”她语气平和,甚至还带了笑。
只是她身边的鸢生却更紧的捏住了她的手。
“还有你,你这娃娃怎么就扰了寨中的贵客?”
“回……回黎母,是任姐姐要学着做纸鸢的。”他虽然害怕,但还是恭恭敬敬回了这祭司。
“任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寻我的,不必亲自来。”
这位祭司的眼神往下落,却是落到任晚牵着鸢生的手上。
任晚有所感,将鸢生往自己的方向又拢了拢,“多谢您的好意了,不过这纸鸢还是我自己学着做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任晚都这样说了,这位黎母也没有多和任晚他们僵持。
不过又客套了几句,这位黎母便要和他们一起下山。
不过,奇怪的是,等着他们三人往下走之时。
鸢生他阿婆已经先行带着方才砍的竹子回了寨中。
终于在山下和那位女祭司分手,任晚松了口气,这位女祭司给她的感受实在压抑。
听着任晚叹了口气,鸢生也开了口:“其实……我一直有些不喜黎母,但阿婆不让我表现出来,她总是让我学着别人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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