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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面带哀求地望着陆执徐。
陆执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眉目清隽,神情不见丝毫变化。
可就是这样一张绝色清艳的脸,让春娘胆怯地低下头,甚至还防备地往后动了动。
陆执徐低语:“自从入京后,夫人好像一直都在害怕,如今又是在怕什么?”
春娘颤抖不已,咬紧牙龈不说话。
她不傻,儿子的话她时刻铭记于心。
他们母子两个能安然无恙活到今天,全因她在荆州说的那番话,能住在王府,也是因为王府主人要拿她们母子威胁靖国公。
若是让人知道有人顶替了姜尉,那靖国公府便和他们母子没关系了,到时候……春娘不敢再想。
陆执徐面色冷淡,目光冷锐地盯着她,“夫人想见夫君,本王便让夫人见了,可夫人不仅不激动,反而害怕了,为何?靖国公府就一位小姐,你儿子可是独子,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你怎么反而畏惧不已?”
陆执徐拿棋子敲打棋盘,一字一句也敲在春娘心底,“是你身份有假,自知理亏,还是儿子不是姜尉的,怕被人看破。”
春娘还是强撑着不说话。
陆执徐也不逼问她,早在荆州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着人打听过,春娘母子在常家村的日子生不如死,那名为常五的酒鬼时常去镇上赌钱嫖妓,因而时常是春娘一人带着儿子住在村里。
换句话说,春娘有很多机会离开常家村,且常家村民风也算淳朴,并不是什么拦着妇人不让出门的地方,若她真早有夫君,为何不在知道夫君去向后便设法离开呢,为人妾室最起码可以吃饱穿暖不是,为何还要带着儿子留下吃苦。
当然,畏惧主母,或是无法上京,这皆是理由,但总有些地方说不通。
屋外的雨声越发小了,眼见就要放晴。
屋里的气氛却越发凝重,陆执徐看着地上的女人轻笑,嗓音依旧清越,“来人,将常嘉带过来。”
暗卫拱手应下,转身出了屋子。
春娘见儿子要受自己牵连,再也撑不住了,连忙哀求着喊道:“不要,不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陆执徐眉梢微动,不容置疑道:“说吧,你知道什么。”
春娘低着头,目光躲闪道:“那不是我夫君。”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夫君要更高一些,更壮些,更无……此般俊美的容貌。”
“夫人这样说,便是承认诓骗本王了。”
春娘连忙解释:“不,不是,妾身不敢欺瞒殿下,可那人的确不是我夫君。”
陆执徐挑眉,神情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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