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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一和年鸣英脸色都算不得好,虽早有准备,知道回京途中不会一帆风顺,可接连不断的刺客杀手,还是让人应对地精疲力尽。
陆执徐翻过掌心,他看着手腕蜿蜒狰狞的伤口,目光越发森然,这伤是途径官驿修整,被埋伏在驿中的刺客所伤,若不是他躲闪及时,万万不会只伤在手臂。
年鸣英也想起此事,神色不由郑重,待瞥到案上长琴时,眼中便有些不赞同。
“殿下既伤在手臂,怎么还弹琴呢。”
“本王竟不知你如此多言,你若是少说几句,本王也许好的更快。”陆执徐看向年鸣英,脸上没什么表情。
年鸣英闻言有些尴尬。
身为谋士,他自然想的多些,何况事关靖国公,上次去靖国公府的经历给他留下了点阴影,他心里总是没底,少不得比平时多说几句。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年鸣英微微侧身,避过陆执徐的目光,指着那古琴道:“臣观此琴古朴厚重,音色深邃宏远,殿下素来爱琴,不知是从哪处寻来的名家之作?”
乾一闻言眼角抽了抽,陆执徐面无表情,他看着案上的古琴,慢慢移开手指,“确是难得。”
“可是前朝古琴?”
陆执徐不答,就在年鸣英要猜测几个有名的古琴时,突然就顿住了,只见亭子里的人撑着案角起身,站着停了一停,然后抱琴走到亭子一角,抬臂就将琴扔了出去。
看着池里溅起的水花,一向淡定的年鸣英都懵了。
不过懵归懵,转瞬他便明白过来,今日辰王殿下心情极其不好,他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年鸣英同乾一站在一处,用眼神询问这是哪出,乾一不说话,只默默看向他身后。
年鸣英心有所感,闭嘴了,他揣手站到一旁站着,给身后过来的女婢让开路。
侍女上前一拜,陆执徐此时也从亭子一角走过来,站到几人跟前,“何事?”
这话明显是在问那侍女,侍女不敢疏忽,曼声回道:“回殿下,住在瀚阑院的公子求见殿下,说是要来辞行,眼下正在院外候着。”
“辞行?”陆执徐无声一笑,“让他进来。”
既然陆执徐要见常嘉,年鸣英便顺势行礼告辞,陆执徐没拦他,而是嘱咐他收拢犯人证词,看看这些人从盐税上获利多少,又往端王府送了多少,要尽快得个结论出来。
年鸣英领命离去,陆执徐目送他远走,拢了拢身上薄裘,漫步向屋里走去,全程没看身后亭子一眼。
传话的侍女将常嘉母子引进正堂便退下了,屋里的侍女目不斜视,常嘉携春娘坐下,比起在荆州时,春娘气色红润许多,但身子骨看着还是比常人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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