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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修看着怀中楚楚可怜的女子,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心中暗自感慨李浔芜丝毫没有褪色的演技。
还是这么会装可怜。
激烈起伏的呼吸,受惊的表情和极度不安的眼神,无一不别致得让人心动,无一不惹人怜惜到了极点。
十六年来,他这个“皇妹”就是这般不动声色地对自已若即若离,欲拒还迎。
李泽修笑容更深了,甚至还带上了些许了邪气,缓声道:
“好芜儿,来,同朕讲讲,你的婚事,究竟是先皇和太后的意思,还是……你自已有意为之呢?”
听见这般不怀好意的质问,李浔芜猛地怔住了,撞上李泽修的目光时,更是心里一缩。
她一双清媚的眼瞳深处藏着胆怯,却还是故作镇定道:
“皇兄……为何如此问……公主们的婚姻事,自然都是由父皇和母后做主的啊。”
“哦?”李泽修脸上露出淡淡的讥笑,扬扬下巴,再次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无言的压迫使得李浔芜心头发凉,她竭力维持着无辜的神色,淡言道:
“是真的,皇兄。”
李泽修不语,面无表情地伸出两指托起女子的下颌,盯着那张清秀倔强的小脸看了半晌,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一手搂着李浔芜,又一手将自已的酒盏递到李浔芜跟前,笑道:
“芜儿方才敬了朕,朕理应回敬一盏才是。”
“便祝芜儿春朝秋夕,故人相与;年年今夜,占得欢娱。”
帝王语气低沉,唯独“故人”与“欢娱”两个词咬得极重,好像刻意要提醒什么似的。
说罢,他便又温柔地笑了起来,将酒盏递到李浔芜的唇边。
李浔芜僵住身子,睁大眼睛看着那李泽修吃剩的半盏酒,一动不动。
李泽修见状,脸色逐渐发沉,搂住她腰身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面无表情道:
“芜儿,朕可是好意敬你啊。”
言外之意便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浔芜无法推脱,只好轻启唇瓣,就着他的手,将那半盏酒一饮而尽。
她饮得有些急,一股辛辣之气顿时冲了上来,呛得她连声咳嗽,李泽修又揽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动作温柔,神色也一扫阴霾。
就在此时,殿外却传来了太监张宽的声音。
“回禀陛下,锦溪郡主前来为陛下进献宝膳……想要进殿给陛下行礼。”
李浔芜一听此话,酒登时就醒了一半,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李泽修却偏偏不肯松手,依旧死死将她抱在自已腿上。
李浔芜急的想哭,红着眼睛羞愤地看向他,哀求道:
“皇兄,来人了,快放我下来吧……求求你……”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去掰李泽修的胳膊,揉搓间,二人的袍袖都皱了许多。
就连李浔芜发上那支长长的流苏簪,也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摇摆纠缠。
李泽修一言不发,看着眼前女子难得一见的失仪之态,故作不解地“啧”了一声,低声道:
“急什么?来人了又怎样?有朕在,芜儿怕什么?”
怕什么?
自是怕被人看到,担上狐媚惑君的罪名,清名尽毁。
李浔芜咬着牙,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沉默下来,闭上了眼眸,手心紧紧攥着自已的襟摆,微微发颤。
李泽修原本还想再借着此事戏弄她一会儿,可一瞧她这副模样,那股又疼又怜的酸软又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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