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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现在打不过陵川渡,自己能让他蹬鼻子上脸?!
陆渊反手抽过身旁已经死去的凤池宗弟子的佩剑,一种凛然之气从他身上顿发,长剑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惊人的弧度,激荡的剑气随着陆渊随意地一挥,直冲陵川渡而去。
陵川渡避也不避,任由肉眼可见实质的剑气穿过他的身侧,斩落一缕青丝。
连带一只干枯的邪祟胳膊,落在陵川渡的身后。
陵川渡刚刚注意力全在萧景春身上,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禁锢松懈,一只邪祟已悄然靠至他的身后。
陆渊看到邪祟被陵川渡周身气劲震碎,这才自讨没趣般地松开长剑。
萧景春保持着手捏符咒的姿势,他是想要召唤一道剑咒击退陵川渡来拖延时间,但是没想到动静会那么大。
他吓傻了,眼睫乱颤,眼泪簌簌而下,脚一软坐在了地上,他慌忙找补道:“陵尊主,我不是故意的……”
陵川渡身侧的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深壑,石板尽数翻起,震碎的石沫被风一吹,洋洋洒洒地飘了起来。
看似细微刁钻的剑意,却有托山负海般的古意,更像是以剑意挥出的刀气。
他微微一怔。
这是陆渊的习惯。
师尊当年曾说陆渊不善用剑,却爱极了用刀。但他的武技跟他的性格一般,恣意洒脱,但大开大合之下,必有破绽致命之处,便让他精进剑术。
陆渊跟尊听教诲、循规蹈矩这些词压根就不沾边,练剑时依旧把应当飘若惊鸿,灵动四方的剑术,使得沉重威严,杀意四起。
他对此很是不以为意地解释道:“在别人寻到我弱点之前,先杀了对方便是。”
在师尊忍无可忍想要教训这个不听管教的学生时,陆渊就提前捂着自己将会挨敲的脑袋,开始装可怜无助,“哎呀,我这不是还有师弟么?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自己当时假装没看见陆渊的挤眉弄眼,颇为诚恳地说自己目力欠佳,资质愚钝,怕不能及时相助,师兄还是好好练剑吧。
然后师尊的剑柄就如愿地重击了陆渊的脑袋。
陵川渡目光落在萧景春的脸上,但又不像是在看他。
那眼神亘古幽深,穿过山海林涧,越过百哉光景,最后才找到一个落点。
陵川渡一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萧景春这时候看出来他脸上多了些生气,不似活人的瞳孔里面,那点子微光重新跳动了起来。
他降贵纡尊地俯身,将手递给萧景春。
陆渊虽然是站在人群后面,但以元婴期的修为,自然是可以瞧见这般令人牙酸的场景。
陵川渡声音很小,近乎于呢喃,也不知道是在跟别人说话,还是在说服自己,“如此。”
“……那我便替你证明。”
萧景春愣在当场,什么叫替自己证明?
但是他来不及细想,只能受宠若惊地搭上陵川渡的手,在碰到对方手背的瞬间,萧景春打了个寒颤。
好冷。
陵川渡的体温根本不像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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