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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沈循安正着纠结思考,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应当是把这个小邪祟活捉带回去,好把她身后的那条大鱼钓出来。
韩寻真感到寒毛一阵倒立,与那天被新帝喊去小镜池的感觉如出一辙。
她立刻察觉到危险,也意识到这个不善的大哥哥不是来抢她食物,这个大哥哥很危险!
韩寻真无意识地压低自己的上半身,像一只弓起来身躯炸毛的猫,她一边怕得想哭,一边虚张声势,告诉自己不能只在地上瘫坐着,得坚持到哥哥来找她。
哥哥找不到自己一定急疯了。
真的不该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
沈循安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是剑灵给的剑谱,他吐出一口气,凤池宗的那把普通佩剑此刻在他手中,宛若什么神兵利器,沈循安势如闪电地刺出一剑。
韩寻真在沈循安出手瞬间吓得浑身一抖,她反应很快,但沈循安出手更快,长剑瞬间从她的胸口划到肩头,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沈循安长着一张娃娃脸,他此时眉头紧皱,却有种装大人的感觉,“邪祟,跟我回去。”
韩寻真挨了一剑,痛得匍匐在地上,喉咙里不自然发出类似警告的呼吸声。
没有办法了,沈循安下定决心,只能让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剑身嗡鸣,他隐隐想到剑灵对他说得那句话:你无金石之心。
沈循安不知为何感到一丝不安,他不愿让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持续太久,便定下心神朝着倒在地上的韩寻真挥剑而去。
韩寻真狼狈地在地上扑腾地滚了一圈险险避开,过于繁缛的宫装却被长剑定在了土里。
糟了!
她那颗已经很久没有跳动的心,这个时候仿佛在要在胸口蹦出。
但沈循安的下一剑没有如愿以偿地落在想要的位置上。
一柄陌刀横在两者中间,挡下了沈循安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刀身如寒铁,在冬日里更显切骨。
沈循安被这兵戈相接的力量,震得胳膊一麻,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他的目光顺着陌刀一寸一寸上移。
看到来人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阿裴?”沈循安茫然地提着剑,望向对方。
韩寻真如蒙大赦,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迈起小短腿就跑到裴映之身边,她拽着裴映之的大氅,委屈地说:“哥哥,他打我。”
哥哥?
沈循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阿裴,这是怎么回事?”
裴映之依旧是那张贵气逼人的脸,他撤回那柄陌刀,森冷的刀光照得他面容冷酷又决绝。
霜简书局弟子多数都爱好舞文弄墨,武器多为扇子或判官笔这类看起来并不大开大合,反而文雅飘逸的武器。
沈循安看着那柄格格不入的陌刀,脸色一沉,“你不是阿裴。”
他调整自己刚刚急促的呼吸,轻轻重复了一遍:“你不是他。”
裴映之闻言只是笑了一下,那抹笑短促地就像幻觉,“我本不想与你兵戎相见,可惜,她太调皮了。”说着便将韩寻真揽至自己身后。
沈循安冷冷地说:“何必跟我假惺惺说这些,只不过是个不敢露出真面目的鼠辈。”手中长剑抬起,剑尖直指对方鼻尖,一个十足的挑衅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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