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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则进殿后,给太后皇上行着礼,眼神却偷偷的瞥向坐在后面的安素。
安素还是一惯的不修边幅的打扮,慵懒散慢的倚在软靠背椅子上,头不抬眼不睁的吃着面前的南瓜子,并不理会别人在谈什么。
刘则与众妃见了礼,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心中稍有些失望。
只要有安素在的地方,皇上的眼神永远只定格在她一个人身上。
现在也是如此。
安素磕完南瓜子,从嘴里往外吐皮,可能被皮的尖角豁了下嘴角,微咧了咧嘴,坐在最上头的皇帝慎竟然紧张的绷直了身子,随时要起身过去的样子。
直到安素用手抹抹嘴角,吐吐舌头,继续磕另一个的时候,皇帝慎的表情才正常下来,挪挪身子坐的安稳些。
刘则心中的嫉妒如春季冒头的草芽一样,疯狂的滋长。
她不知道安素用了什么办法,让皇帝慎如此看重她,喜欢她。
那个女人一定用了非同寻常的办法,可能是巫术一类的办法罢?否则怎么可能那样牢牢的抓住了皇帝的心,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让皇帝对她念念不忘。
太后先说了一堆祝福大夏国泰民安的喜庆话儿,刘则一句也没听到心里,只跟着众妃一样,面上奉承着,赞美着,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
安素却是连装个奉承的样子都不有,大大咧咧的吃吃喝喝,偶尔抬头瞧一眼上面,眼神却不是停留在皇帝慎的身上。
刘则想顺着她的目光瞧去,瞧瞧她究竟看的是谁,可安素的目光却总是那样散漫,就算抬头瞧的那一眼,也那样散漫没有目的似的。
刘则便有些泄气。
也许安素并没有目的,只是抬头瞧一眼罢了。
因为过年的缘故,作为一家人团圆,包括太子和留王在内,全都在坐席。
皇上倒底是留下章过年了。
皇后的储秀宫只唱了两天戏,便被这消息打击的又是落寞一片。
郑贵妃本来天天贴在额角的狗皮膏药也拿了下来。
有了封地的王,能被留下来在宫中过年,这可是大夏建朝以来,头一回。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母子还有机会,皇上的心也一直在犹豫?
郑贵妃本来绝望的心又涌动出希望的光和火。
皇上还年轻力壮,远不到退位的时候,在这漫长的等待里,也许皇帝会想明白,倒底谁才是真正受命于天的该继承皇位的储君。
郑贵妃鼓励自己必须鼓起勇气,继续等待下去。
昨儿她哥哥进宫,两人说起过此事。
哥哥倒是有破釜沉舟之意,如果皇上真的一意孤行,执意要现在的太子继承皇位,那哥哥就要将当年事实的真相公布于众。
让天下人来评判下,这件事的是非曲真。
郑贵妃将哥哥骂了一顿。
事情不到最后的万不得已,这一招是绝不能用的。
用了就是鱼死网破,用了就是与皇帝为敌。
尽管理是占在他们这一边,可权却在皇帝一边。
这世道,又怎么敢说,有多少正直的人,能为了所谓的一个理字,就肯挑战皇帝的权威呢?
郑贵妃不想闹到那一步。
皇上现在对章儿的好,她看在眼里,而且心中也明白,皇上之所以这样,也是觉得心中愧对章儿罢?
只要皇上能这样觉得,他们母子便有机会。
太子夏锡武资质有限,远不及她的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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