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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权门贵族之间的竞争比荷川豪门还要激烈,表面风平浪静,海底浪潮翻涌,看似和谐的局面实则相互制衡,直接体现在年轻一代的交际圈中。
温家虽未有人从军,可近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跟军中威望深重的容家是死对头,但温行舟跟容家大爷关系却很好。
而容家大爷娶了沈家大小姐,跟沈家属于联姻关系。
沈知晏在这群人里年纪偏小,温行舟已经三十五岁,而容家大爷连儿子都十几岁了,见到沈知晏还得喊小舅舅。
能进他们圈子里的论年龄排下来,沈知晏刚巧在第五,和家里一样,横在中间和排下面的则是其他家族的千金少爷们。
网友通常戏称一句“小衙内”。
叫的就是他们这一圈子。
至于跟在沈知晏身后跑的陆跃,他还不够格。
温岁和同样,年纪太轻,手里没实事,所以暂时算不上圈内人。
能喊沈知晏五哥完全是沾了自家亲哥的光。
秦满听温岁和嘴巴跟机关枪似突突突说一堆,总算理清楚燕京这些家族之间的关系,凌乱得让她想把刚刚听进去的倒出来,重新整理。
“反正,五嫂你只需要知道,沈家很厉害,五哥更厉害,整个燕京城你横着走,谁都可以招惹,”温岁和总结,一声五嫂叫得极其顺溜:“不过容家就算了。”
她撇撇嘴:“都是莽夫,凶得很。”
秦满从她语气里听出嫌弃和埋怨,挺复杂。
温行舟并不参与聊天,自顾自喝茶,偶尔抬眸打量秦满一眼,随即低头捧起书看——老管家找来的,以前温行舟前来拜访沈老爷子时最经常做的便是陪老爷子看书说话。
他之所以会跟沈知晏认识,是因为楚家那位曾经被老爷子骗感情骗婚的楚夫人跟温家有关系,祖上数三代温、楚两家结过亲,真要算也能算半个远亲。
温岁和拉着秦满聊笛子,听到她还会唱京剧,顿时来了兴致想要演一段:“我跟那个春熙团的龚老先生学过一点点,你听听我学得怎么样。”
说完掐着嗓子唱起来,谈不上多好听,总觉得哪里别扭,听着尤为刺耳古怪。
她自己也明白有问题,唱到一半就打断,轻咳两声:“我感觉声音和平常时听的不太一样。”
“是有点。”秦满默念她刚刚唱过的词,酝酿片刻,照着她的调子唱一遍,嗓音悠扬婉转,清透明亮,字句情绪无比,轻易把听众情绪拉进去,幻想出她所唱的画面。
温岁和眼里闪着崇拜,“你唱得好棒啊,能教教我吗?”
秦满略微颔首,“嗯,从最基础的唱腔开始吧,你刚劲没用对地方。。。。。。”
午后阳光暖融,在院中投落葱郁疏影。
沈知晏双手懒散插兜站在门边,黑白分明的眸里盈着清浅笑意,菱唇挑起恣意弧度,就这么明目张胆盯着比划动作的女人瞧。
世人常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有韵味,可他偏爱在明亮处欣赏,细碎薄阳坠落她眉眼,镀上温和潋滟的光,举手投足间风情流露,万千仪态皆醉人。
“舍得起床了?”
严肃沉穆的嗓音自客座响起,沈知晏偏眸看去,眼中笑意顷刻间化作戏谑,他对温行舟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我在我家,睡晚点怎么了?”
迈开长腿跨进屋,他直接坐到温行舟身旁,端起青花釉里的茶杯抿口温温淡淡的茶水,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摩挲杯壁描摹的童子五彩图,懒洋洋道:“问你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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