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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不至走到这一步,我们同朝为臣,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怎么,怎么就大动干戈了呢?”
戴珺一扭头,对说话的人笑了一下,那个笑容里却藏着锋芒:“叶大人好像没听明白,没有什么误会,谢将军问你是要背主叛国以求活命,还是要固执地死于忠义。”
叶大人没料到自己会得到戴珺这么一句,这个年轻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一瞬让他以为他是不是得罪过戴珺。
“贤侄你乱说什么?今日根本也没有到这个地步,你……”
戴珺觉得好笑,话说得不能再清楚了,没有到哪一步呢?
叶大人想继续粉饰太平的话却被谢长忠打断:“叶敬,不必废话,你来说,今日该何人登基?”
“哎哟,哎哟这……”他一时不知更该恨死戴珺还是谢长忠了,“当然是,谁,谁有诏书,谁登基,这是先皇遗命啊。”
“难为叶大人了,”戴珺道,“今日我看您也是全程都在,怎么中途还灵魂出了个窍,缺了几折戏没听。谢将军是要自己改朝换代呢,陆大人,您说我理解得对么?”
他故技重施,逼得这些人无处遁形,于谢长忠而言也不是坏事,他要坚定的支持者,而不是模棱两可的投机者。
利益的勾连前所未有清晰起来,它们不能再安全地隐于水下。
这激怒了原本还在摇摆的人,再怎么,也都是读着圣贤书,被灌输着“忠君”长到这把年纪的,有人打出了谋反的旗帜,怎么能还有呼应的人呢?他们怒斥谢长忠的不忠,为屈于利的叛臣感到激愤。
谢长忠没有打断朝臣们的劝谏或是指责,但他神情已然变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会使他的怒火更炽。
终于在一句“谢长忠!你真的要当一个不仁不义的叛臣,随史书遗臭万年么?”之后,他动手了。
利刃刺破血肉,谢长忠的刀,就近捅入一个人的肚子里。
速度快得谁也没反应过来。
血溅出来的瞬间,金殿陷入死寂。
他就这样断了自己的后路,不必争论,谁都再不能回头。
戴珺眼皮猛地一跳,死的那个……一个典型的……“白头小吏”。
一生辛苦,也许早年的辛苦伴随幸运,为他在天子脚下谋到个好位置。
而后他的一生便看得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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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积攒的勇气终于够他高声一呼,然后便仓促死于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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