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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禾是次日午时醒过来的。
睁眼一看,自已正躺在谢书淮的床上。
她缓缓起身,推开房门,外面的雨早停了。
家中静悄悄的,只有母鸡下蛋后的叫声。
运姐儿快速从灶房冲了出来,伸手去鸡窝捡蛋。
看样子,尧哥儿今日是没来。
林玉禾猜测应当是又回去了,西屋也没法待了。
“舅娘你醒了。”
“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拿饼。”
运姐儿往灶房跑去。
林玉禾缓步走到西屋,本以为屋内会是一片狼藉。
可往门口一看,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
打湿的被褥和衣衫已挂到院中晾晒。
就在林玉禾愣神间,运姐儿拿来了微热的油饼。
“舅娘,油饼可好吃了,你吃吧。”
“外祖母,还熬了米粥。”
林玉禾接过问道:“你外祖母呢?”
“外祖母在搓衣了。”
家中搓衣都在灶房后的石板上。
夏日衣衫单薄,大都在家中清洗,若是冬日便会背到屋后村口的水塘清洗。
这下林玉禾更加确定,自已的衣衫和被褥是崔氏帮她洗的,心存感激。
心想今日这么多事,也够崔氏一人忙的。
“今日舅娘成懒虫了,运儿也不早点叫醒舅娘。你外祖母一人洗这么多,只怕把她给累坏了。”
运姐儿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无辜道:“我也想叫,可舅舅不让。”
“外祖母不累,舅舅才累了。”
“他收拾了你的屋子,还把你屋里的东西都洗了一遍。”
林玉禾脑瓜子嗡的一声,吃惊地看着院中的东西。
心中五味杂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失落。
傻傻地盯着院中晾晒的东西发愣。
好半天,林玉禾才回过神,“你舅舅现在人了?”
“去书院了。”
崔氏洗好衣衫出来,看林玉禾坐在廊下的凳子上发着呆。
想到她昨夜歇在谢书淮房中,心中窝着火。
崔氏神色有些阴沉,语气微冷,“锅中我给你温了油饼,饿了记得吃。”
“我知道了,娘。”
林玉禾起身往灶房而去,过门槛时她又问道:“娘,小公子今日是没来,还是你们让人去带的口信。”
崔氏把衣衫抖了抖挂着衣桁上,回道:“书淮一早就让人带了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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