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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看着周围的人驻足或是投来的视线,只感觉丢人,当即忍着怒,端着母亲的身份,命令道:“你先回府去……”
予欢看出来了,母亲这是碍于面子,不愿回答她。
她冷冷一句,“不必了。”
沈夫人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感觉一股火蹭蹭往上窜,忍不住咬牙低声斥骂道:“孽女,那些体统和三纲五常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父母给予的好歹岂有你置喙之地?
你说我偏心?好啊,那我问你,你可做出一件令我们欢心之事?从小到大你除了和你姐姐争,你可让我们省心过?”
沈夫人气得红头涨脸的,目光看着予欢,指着不住往她们这边窥视的人,“你自己瞧瞧,你闹和离闹的人尽皆知,这些人哪个不是来嘲笑你的?
可你不知收敛,还敢出来招摇过市的到处乱晃,你不要脸了,难道你也不给家族留点脸吗?
你是不在乎世人目光了,所以现在就破罐子破摔地当众质问自己的母亲?”
趴在母亲肩头的沈婉嫆明明眼里还有眼泪,可她却勾起了唇角,都是痛快。
她就是要让沈予欢成为笑话,当众丢脸,而她什么都不需要做,自会有人为她发声。
可是,沈婉嫆心里的仇恨火焰却怎么也灭不下去。
可她嘴里却带着些哀求道:“母亲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因想到锦姐儿那般呆傻模样心急如焚,所以……”
“这哪能怪你?为母则刚,母亲哪里不懂你的心?”沈夫人连忙安抚。
予欢冷漠地看着面前的母慈女孝的温馨画面,心里说不出的讽刺,“我本也不欲将自家这本难念的经当众翻出来给世人看。
尤其是这血脉亲情间的龃龉,如此唇枪舌剑实在感到悲哀。
于我来说,就算是赢了,也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区别,更没有半点意义。
然而,我百般隐忍退让,你们却越是步步紧逼。
母亲说我没做过令你们欢心之事,那是因为你们的眼里只有长女。
而我,在你们心里是多余的!
就如现在,你的长女一哭,母亲你必先指责质问于我。”
沈夫人心头的怒火凝固,一时觉得似乎的确如此,她是习惯了,习惯了呵护着柔弱的婉嫆。
予欢却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母亲说我和沈婉嫆争?那母亲扪心自问,任何她要的,我可抢过?
就说现在母亲只看见你的长女哭了,你不问缘由的先为她出头。
那母亲可知,这当街吵闹是她引发的?”
沈夫人有些语塞。
予欢面色冷冽,“沈婉嫆,从来我不愿理睬你,我只想着我们同为女子,又本是亲姊妹,女子本不易何必相互为难,自相残杀?
然而,你却以此当成你胜利的法门,一次次地拉踩我,污蔑我,现下你已经消磨掉了我和你所有的姐妹情分!”
随着予欢一句句话语,沈夫人心中一沉再沉,面色有些发白,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感觉好像即将是要失去什么似得,让她有些不安,心口都不住发紧,沈夫人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有些哑,“那锦姐儿呢?她那么小……”
“锦姐儿之事?”予欢眸底的讽刺不加掩饰,“想来我说什么母亲也不会相信,不如亲自去问问京兆府府尹,想来他会给母亲一个真实的答案,因为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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