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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头生出细密的汗珠,沿着侧脸滑落。
想起白天的事情,张亦可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张亦可,你就要死了。
张亦可,你就要死了。
张亦可,你就要死了。
——如果真的有轮回,不管有没有孟婆汤,张亦可希望,她能永远记住自己的名字是张亦可,而不是什么离谱的张三李四和熊大熊二。
她最后一遍告诉自己:
张亦可,你……
突然,她睁开眼睛,问了一个问题:“我是张亦可吗?”
脚腕上的双手兀地收紧,很痛,但比起肩膀之上的烧灼感就不算什么了。
那人声音带着无法压制的迷惑,怪异地问:“什么?”
“我是张亦可吗?”感觉到希望,张亦可不停地问:“我是张亦可吗?”
“你怎么确定我是张亦可,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那人被问住。
张亦可循循善诱,说:“你也不确定吧,万一你找错人了怎么办呢?会有惩罚吗……这里有警察吗?”
烧灼感已经让她喉咙嘶哑,窒息感涌上来,张亦可艰难地最后问出一句:“我真的……是张亦可吗?”
那人喃喃地反问:“你为什么不是张亦可?”
张亦可喉痛剧痛,求生的本能拉扯着她,让她在无法开口的时候,也还是断断续续发出了模糊的声音:“我、为什……么,会、是呢?”
脑内灵光一闪,张亦可顽强地挤出三个字:“工……作……牌……”
这里最重要的一个东西。
或许……可以救命。
脚腕被松开,烧灼感降低许多,空气重新能够进入鼻腔,张亦可急剧地呼吸着。
脚步声响起,听声音大概是移动到了书桌前。
张亦可听到了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书包里面的东西被掏出来,随意地扔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为什么没有!”那人疑惑地喊着,声音从尖锐变为粗重,“为什么没有!”
噔噔噔跑出去,一分钟后又跑回来,“衣服里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两侧肩膀被抓住,张亦可在她的动作下被迫向各个方向摇晃着,那人不停地逼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烧灼感彻底消失,虽然依旧不舒服,但已经不影响开口说话,张亦可低声问:“你觉得呢?你觉得是为什么?”
摇晃的动作停下,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响在耳边。随后又响起噔噔噔的声音,门被粗暴地打开又关上。
两分钟后,那人回来。
接着,一盆冷水朝着张亦可兜头泼下。
湿漉漉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次是真的,张亦可确定。
但她这一次却感觉到了安心,逃出生天的轻松感让她四肢无力。
关门的声音接连响起三次,很重,张亦可的床都在震颤。
张亦可肩膀终于可以恢复动作,一头栽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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