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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出一只平安符,“寺庙里求来的,送给你。”
谢容景接过,欲言又止。
苏酒迟疑地送他到小禅院门口,他突然回头,“苏小酒。”
“嗯?”
“我哥哥,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苏酒愣住。
谢容景眼眸深沉,没再跟她透露太多,匆匆离开了寺庙。
少女独自立在夜风中,望向远处灯火辉煌的大雄宝殿,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意。
原来,
长安并非如她想象中那般太平。
天下,也并非是她想象中的盛世繁华。
她望向院子角落葳蕤生长的草木,忽然有些想念江南。
如果她能嫁给容徵,她一定要带他去江南,看一看金陵书院,看一看乌衣巷和月桂树。
这么想着,冷不防远处传来一道嚣张大呼:
“苏酒!”
她抬头望去,来人身穿红裙、妆容精致,手提一根细长鞭子,正是容谣。
容谣走近了,挑着眉头道:“镇国寺建在半山腰上,夜里冷得很,我弟弟染了风寒,正在榻上躺着。皇上不许家眷们带侍女仆从,所以没人给我弟弟煎药。你不是喜欢我弟弟吗?还不快去给我弟弟煎药?”
苏酒没在意她的嚣张跋扈,问了路,就去见容徵。
也是一座清幽干净的小禅院。
容徵躺在竹榻上,因为风寒入体,额头烧得格外烫,正张着嘴微微喘息。
苏酒给他盖上棉被,“容公子?”
男人眼眸紧闭,因为痛苦而紧紧皱起眉。
苏酒望向桌案,随行御医已经开过药,容谣大约嫌麻烦,所以没给他煎。
她拎了药包,认真地在檐下点燃炉子,开始煎药。
小院里安安静静,她控制好火候,抱膝坐在檐下,仰头望向夜穹上的繁星。
夜凉如水,星河斗转。
她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地眯起眼。
过了很久,“吱呀”一声轻响,容徵轻轻推开门。
他披着素白斗篷,唇瓣毫无血色。
眼前的女孩儿蜷成一团,正睡得香甜。
药炉还在燃着,空气里散发出微苦的药香。
他出神地凝视苏酒良久,忽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串金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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