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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琛薄唇勾起冷漠残酷的笑容,不仅没有挪开靴履,甚至还在同心结上反复碾压,“已经捡不起来了,苏酒,别再做徒劳无用的挣扎。在朕这里没有破镜重圆,只有恩断义绝。”
苏酒跪坐在地。
泪水滚落在男人的靴面上,晕染开深深浅浅的花纹。
细白干净的双手仍旧试图掰开他的靴子,指缝沾染上肮脏的泥土她也浑然不顾,只想将那只金丝同心结从他鞋底弄出来。
“苏酒,没用的。就算你把同心结弄出来咱们也回不到从前,就算你重新制作一串伽楠珠,那也不是我从前送你的那串。我萧廷琛丢掉的东西,绝对不会再捡回来。”
少女仿佛没听见,仍旧倔强地用纤细手指掰弄他的靴履,仍旧不停抠。挖那些肮脏的泥土。
细白指尖逐渐破皮见血,血液不停融进泥土,她十指血肉模糊。
大风把她的发髻吹得凌乱,清媚小脸沾染了无数泪痕,泪珠顺着尖俏的下颌滚落,看起来狼狈至极。
“苏酒,没用的……”
萧廷琛声音染上几分冷冽,宛如北风般刺骨。
少女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刨土,直刨得纤纤十指深可见骨。
殷红的血液刺痛了男人的双目,他平静的心绪突然掀起波涛,一股浓浓的戾气从脚底直冲脑袋,桃花眼不耐烦地眯起,猛然抬脚踩住苏酒的手!
“朕说没用、没用,你是不是听不懂?!”
他语调狠戾,脚下更是毫不留情。
指骨本就疼得厉害,被他这么一踩,苏酒死死咬住唇瓣才没有尖叫出声!
萧廷琛的桃花眼酝酿出了红血丝。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里弥漫,他寒着脸挪开脚,少女的小手更加血肉模糊,还沾着肮脏的泥土,可她的掌心却死死攥着那枚金丝同心结。
她泪眼盈盈,把金丝同心结藏进小荷包。
“你以为你做出受伤的姿态,就能令朕心疼吗?”萧廷琛面无表情。
“我捡这些珠子,不是因为你……”
苏酒低着头,沾着污血和泥土的小手颤抖地伸向角落一颗伽楠珠,“我记不得从前,但却知道这串珠子对我很重要,至少,至少是过去某个很爱很爱我的人送的。他一定舍不得看我哭,一定舍不得看我吃苦……萧廷琛,现在的你霸道又蛮不讲理,你一定不是送我伽楠珠的那个少年。”
她声音细软,却宛如寒风吹皱萧廷琛的心湖。
他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滋味儿,仿佛连桃花蛊都无法压制那种怪异的情绪。
他看苏酒不顺眼,干脆心一横,突然用脚尖把那颗伽楠珠踹向悬崖。
苏酒皱眉,急忙伸手去捡。
她太靠近悬崖了,俯身捡珠子的刹那,脚下泥土松软,她整个人骤然朝崖底坠落!
鹿眼猛然睁大!
她下意识望向萧廷琛,对方脸色微凝,快步朝悬崖边走了两步,朝她伸出手时不知道想到什么,指尖触碰到她的袖角,又缓缓收回。
疾风穿过耳畔。
苏酒朝下方云层坠落,她静静看着悬崖边那个一身风华的男人,朱唇突然扬起一抹笑。
轻松写意,宛如摆脱某种宿命。
萧廷琛眸色沉沉。
触碰过苏酒袖角的指尖悄然藏进宽袖,直捏的血肉模糊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胸腔里的某个地方更加疼痛,叫嚣着刻骨铭心的悲哀。
他妖孽般的面庞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慌乱。
明明服食了桃花蛊,明明断绝了七情六欲,为什么还是会对这个女人产生别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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