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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看了眼钱夫人和钱绮月,脸上惨白。
“七夕那夜,女郎突然出府,还说要去寻宜阳县主,奴婢就将消息给了罗管事,可转眼女郎就落了水,就连县主也险些丧命。”
“奴婢慌了神,找到罗管事后就想将银子还回去,可是罗管事不肯要,还要挟奴婢说女郎和夫人知道此事绝对饶不了奴婢,奴婢当时怕极了,可什么都不敢做,后来过了两日夫人说要与女郎上灵云寺时,罗管事就又找上了奴婢。”
“罗管事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让奴婢上灵云寺后替他做一件事情,只要事成之后,他就再给奴婢一千两银子,还想办法放了奴婢的身契,奴婢一时贪心,就答应了下来……”
钱绮月闻言恼怒至极,张嘴就想骂人,被钱青冉按住。
棠宁沉声道:“那你怎知是长公主府让你行事?”
柳枝看了眼怒瞪着她的乐阳长公主,脸色苍白:“奴婢本不知道,罗管事也只说等奴婢上山之后,会有人来寻奴婢,到时候那人会拿着一枚对牌来找奴婢,奴婢只要照着他说的行事即可。”
她身上受了刑,伸手去怀中取东西时,手都发抖。
“这就是那对牌,奴婢有半个,另外半个在那人身上,她来找奴婢的时候是披着斗篷的,可奴婢胆子小,也怕事后被,被人灭口,就悄悄跟在她身后,然后看着她进了乐阳长公主的院子。”
“而且奴婢亲眼看到了这男倌儿,入夜之前还从长公主院中出来,当时长公主院中伺候的丫鬟、嬷嬷,还有院前站着的两个护卫应该都是见过他的。”
长公主府的那些人都是变了脸色。
棠宁问她:“你可还记得当时院中的人?”
柳枝摇摇头:“奴婢不敢靠近,只隐约瞧见两个去斋堂取膳回来的丫鬟,还有门前两个侍卫的脸。”
“可在这些人中?”
柳枝抬头朝着长公主府的那些人看去,辨认了片刻才点头:“在。”
她伸手将那四人点了出来,黑甲卫顿时上前将他们押了出来,那四人跪在地上时,其中一个丫环顿时厉声道:“她胡言乱语,我们伺候在长公主身旁,从来没见过什么男倌儿,更没见过什么带着斗篷的人!”
那两个侍卫也是矢口否认,坚称未曾见过那男倌儿。
棠宁看了眼面露得意的乐阳长公主,未曾着急,只是低头看着四人:“你们是长公主府的奴才,自然向着主子,但你们须得知道,今夜的事情已经不只是关乎我一人清白,更关系四皇子府和整个皇室清誉。”
“四皇子妃当众被人侮辱,如今又闹出了人命,枢密院已经接审此案,无论你们招供与否,此事必定会闹到圣前。”
“你们身居京城应该听闻过刑司的名头,若此时老实交代,这事情与你们无关,可若是等黑甲卫将你们擒回京城,到时候就没有人如我这般温和。”
“我与乐阳长公主都有封诰在身,枢密院的人未必会对我们动刑,但是你们只不过是长公主府的奴才,又有柳枝指证嫌疑在身,那刑司你们定然是要去一趟的,你们觉得你们是扛得住刑司拷问,还是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长公主府那四个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那两个丫鬟,脸惨白时嘴唇发抖。
刑司的名头,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据说再硬的骨头进去了,都没有扛得住不开口的。
刑司的人手段狠辣,为求真相从不计用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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