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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嫆垂着眼,掩藏了眼底的狠辣,她持帕沾着眼角的泪,“妹妹,姐姐从不敢奢望你感谢,只希望我们姐妹能好好相处,不要让夫君为此分心……”
“婉嫆……”
沈婉嫆这贤良淑德的话语,令裴怀钰心里都是感动,转而面色严肃的对沈予欢沉声道:“婉嫆善良大度识大体。
从来什么错都习惯性的往自己身上揽,她从来都没指望你感谢她,她只希望家宅安宁,我们一家安生过日子而已,予欢,你真误会婉嫆了。
况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就算没有婉嫆,将来我不能有别的女人吗?难道你还不允?
何况,婉嫆是你亲姐姐,她只会比别人更加包容你,纵容你,这不好吗?还是你心里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成?”
沈予欢以前觉得自己这姐姐哭都哭的很美,现在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再看她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只觉无比做作,令她厌烦,刚要开口。
却被孔怡翠先忍不住截了话,“诶呀,我算是开了眼,裴大爷是没有听到还是你们夫妻齐心,都会强词夺理,颠倒是非啊?
沈婉嫆之前可还口口声声说是予欢抢了她的夫君,今日在场之人都亲耳听到的,大爷不信可以随便问问。”
周围看热闹的,都很诚实的点头。
沈婉嫆却不辩解了,而是忍气吞声的咬着唇无声啜泣着。
“婉嫆是被你们逼的不过说句事实。”裴怀钰却恼怒的瞪着孔怡翠。
孔怡翠也不怕他,当即嘲讽的冷笑了声,“哦?那你问她,她沈婉嫆当真甘愿做妾吗?她生的孩儿真的甘愿为庶出吗?哈,沈婉嫆你敢拿你孩子对天发誓吗?”
沈婉嫆倏然抬起头,泪水汹涌,“怡翠,我们就事论事,稚子何其无辜?你竟拿我孩儿逼迫于我,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干净……”
看着沈婉嫆摇摇欲坠,裴怀钰上前扶住她,勃然大怒,“孔怡翠,你好恶毒,你知不知道孩子是母亲的命?”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至极,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做不出母亲,就如此歹毒。
“我呸!我怎么恶毒了?她若坦荡荡何惧发誓?”
沈婉嫆似乎又被逼急了,当即泣声道:“好,我发誓,如果我不是甘愿的,我孩儿就……”
“婉嫆,你住嘴!”裴怀钰顿时一声厉喝。
可他还得顾忌孔怡翠的身份,当即怒声道:“婉嫆和予欢她们是亲姐妹,她们不分大小。”
孔怡翠听的更是怒不可遏,“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没规矩不成方圆,大小不分,嫡庶混肴,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道?”
孔怡翠越说越激动,继续大声道:“你们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不但不自我反省,反而好像予欢无理取闹,不愿好好过日子似得,现在反倒全成了她的错了?
是,怎么过都是过一辈子,万众瞩目,热热闹闹,体体面面也是一辈子。
伴青灯敲木鱼,或是深山老林里,或在后院无声无息也是一辈子,可她来世上难道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就为了成就你们的不成?
这种关起门来的处理的家宅私事,予欢一再退避,就是为了大家的体面不愿多说。
可你们却不依不饶,无非就是在逼她罢了,当大家看不出来是怎么着?
合着你们的意思予欢平白虚度十年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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