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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欢听了忍不住苦笑出声,“这与君子无关,也和谁的人无关,人性是最复杂的,有时候趋利而行是常事……”
文脂听了心中难受,主子这是被家人伤透心了,才会对谁也不信了。
“文脂你没发现吗?这一年来二爷变化很大,看着年岁不大,可他积威却愈发的重了……”
文脂心里一跳,她也是战战兢兢了几天,忍不住有些余悸的道:“是啊,现在二爷那眼神,奴婢都不敢直视……”
沈予欢眸光有些恍惚,道:“当年的那个孩子……真的长大了。
眼见我的那些人脉都能为二爷所用,他能让人信服,是我所乐见,我欣慰之,可……”
文脂听着沈予欢的话,心里复杂又对她有些怜悯,别说主子的人脉二爷都收服了,现在就是她,二爷恐怕也起了一道收了的心思。
文脂只要每每一想到当时猝不及防看到二爷吻主子的画面,以及这两天里二爷对主子紧张到视若珍宝的模样,文脂便感觉天要崩似得。
她就像是一个突然窥到一点天机的蝼蚁,明知可能会发生什么,可她却无力阻止无力改变。
文脂出去让木丹给临风传话请陆太医过来复诊。
待回来后,眼见沈予欢要起身,当即给阻止了,任由沈予欢说什么都不让她起身。
沈予欢还是头一次见文脂这么坚决,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本也身子还有些软,便没勉强,就对文脂道:“我现在也不方便出门,那等稍后你就亲自去见一见你哥哥吧。”
前些日子,她让文脂哥哥来京城一趟,她哥哥很快处理好了手头上的事,她本打算亲自见见的。
可自己身子不争气,如今让文脂去与她哥说也是一样的。
文脂见她不再执拗,忙道:“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你让他将香烛铺和棺材铺还有笔墨铺子都脱手。”沈予欢淡淡的道:“另外将几个庄子也处理一下。”
文脂微讶,“生意不是挺稳的吗?为何……”
“大爷回来后,我看清了很多东西,曾经稳妥,我想着,这个裴家终究会落在我的手里。
可如今我发现,这家业和江山一样,只有自己打下的才叫家业,也才能真正属于自己。
我现在需要银子,需要很多银子……”
“主子是要为二爷打点吗?可二爷现在依然是禁卫指挥使,御前第一人了……”文脂有些不解。
“这才哪儿到哪儿?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差得远呢。”沈予欢目光里多了几分坚定,“为他铺路是必然需要银钱,这不过是其一。
其二,他虽现在对我这个嫂嫂敬重,可他迟早是要成亲的。人一旦成了亲,心思也会转变,我这个嫂嫂的那点恩情又能记得多久?”沈予欢淡淡的道:“可若我与他这层关系下再绑上利益,我们各取所需,便能长久。”
文脂听完,整个人都不由睁大双眼,由衷的道:“主子深谋远虑。”
沈予欢苦笑的下,“不过是安分守己了十年,突然想开了罢了,蹉跎十年光阴,我想为我自己活一回,我想看看我能活成什么样。”
文脂却很兴奋,像是也一下有了动力,“主子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沈予欢握住文脂的手,“文脂,你知道的,我早已将你当成了姐妹,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有了良人,一定不要有所顾忌,一定要把握住,不要因为我……”
文脂不等她说完,便反握住她的手道:“可别想着把我给嫁出去,什么良人,那些没心肝的臭男人哪有主子可靠?”
随即她连忙转移话题,蹙眉道:“主子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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