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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陆轻舟柔和的声音中带着几l分关切的意味:还晕不晕?∟()_[(()”
郁润青看着她,终于回过神来:“发生什么事?我记不得了。”
陆轻舟道:“是狐妖作祟。”
郁润青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双眼睛,那微微上翘的眼角,透着一股少女独有的俏皮和狡黠。
“……是叶柳柳。”
铜壶里的水烧开了。陆轻舟熄了炭炉,沏了一碗热茶,半合上茶碗,这才抬眸看向郁润青,微微一笑说:“怎么把头发睡的那么乱。”
郁润青是从记事起就被夸赞容貌出众的人,因为很清楚自己天生长得好,所以一贯不太在意穿着打扮,可叫陆轻舟这么一说,她莫名有点局促,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发尾。
“要我帮你梳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郁润青解开发带,咬在唇间,随手理了理,又飞快的束起来了。
就在陆轻舟以为她要这样躲着自己直到天亮的时候,她忽然靸着鞋朝这边走来。
庭院里寂静无声,唯有窗前的芭蕉叶在风中摇动,叶尖划过纱帘,沙沙作响,很容易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郁润青盘膝坐到陆轻舟对面,其实没话可说,但一味躲在床上又好像怕什么似的,因此坐过来了,没话可说也得硬着头皮说几l句。
“哪里来的茶叶?”她问了一个还算没那么尴尬的问题。
“我带来的。”陆轻舟也没刻意找话题,她问了,便随口答了。
“哦。”郁润青又问:“你一夜没睡吗?”
陆轻舟点了点头,轻声道:“总要留个人提防狐妖。”
“这样啊……”
郁润青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原本是很善谈的人,哪怕萍水相逢也能聊上半日,可一想到对面坐着的人是自己的道侣,想到昨晚那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脑子里就起了大雾似的,白茫茫一片。
而这世间最尴尬不过相顾无言,简直是度日如年。
郁润青不由往窗外看了眼,天光泛红,将要破晓,离天亮大抵还有一阵子。
“要喝茶吗?”陆轻舟将茶碗往她身前推了推,仍然是那样恬淡如水的语气。
“我……”郁润青思及方才自己已经回绝过陆轻舟一次,很紧急的掉转了话锋:“多谢。”说完便捧起茶碗抿了一口。
“怎么样?”
“有一点兰花香,很鲜醇清爽,好喝。”
陆轻舟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郁润青的身上马上冒出一根根刺猬尖尖:“好端端的笑什么。”
陆轻舟微微笑着,睫羽低垂,将要触碰到眼角那颗浅淡的小痣。郁润青第一次这样很仔细的看她,忽然发现她的脸很白,浸浴在漫天的朝霞下,几l乎是半透明的,透着柔润的水意,像极了剥了壳的荔枝。
“我只是想起,你之前说过,再也不喝我沏的茶。”陆轻舟抬眸看过来,眉眼皆弯,有种别样的风情。
郁润青的刺猬尖尖一下子软掉了,声音也跟着软掉了,喃喃地问:“为什么?”
“因为那一日,你忽然发现,我给你沏了这么久的茶,却从来都没有洗过茶。”
“……”
“这一壶洗过了。”
郁润青哑然半晌,一抿唇说:“要是我再也不能恢复记忆,再也想不来从前的事,那该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和现在的我,应该称得上判若两人吧。”
陆轻舟笑道:“倘若我说,我也很喜欢现在的你,那样算不算脚踏两条船?”
郁润青微怔:“也,也不能算吧……”
脚踏两条船,似乎太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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