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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赫摊开手,五根手指高低有致。
一群人握着刀,却没一个敢靠上前来。方才有五人率先冲上去,他们却都在他面前一丈停住了动作,像几尊雕塑似的。他们无不瞪大眼珠,眼里满是惊恐,仿佛恶鬼修罗就在面前。
若真是如此,那还好办一些。
领头的那个咒骂了几句,让他们都别傻愣着,养了一群酒囊饭袋对付不了两个入侵者,其中一个还手无寸铁。但人人都惜命,人人都不傻,尤其他身后的红衣男人,那满怀温柔的眼神与肃杀之气格格不入,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朽月君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
“这位公子心情不好。建议你们……别挡道。”
“你最好确定要找的人在这儿。”唐赫斜眼看向他,“我不想在区区一帮山贼身上浪费时间。”
大概是受到了挑衅实在令人不悦,有暴脾气却没自觉的傻子冲上来。唐赫突然收回一根食指,仅是轻轻一勾,那人旁边僵着的“雕塑”突然就飚出赤色滚烫的血,溅到举刀人的脸上,像是破了一桶红漆。
他也僵住了,但他身上并没有那看不见的暗器。
其余的杂碎这才发现,入侵者的每根指尖到那五人——剩余四人的脖颈间,都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像是拴着几根看不见的线。可分明有什么东西被打进血管里,一旦牵动它,便会使脖子上的皮肤连同动脉一并扯断。
没人再敢上前。
“你们昨天夜里洗劫了一个村子……”他接着说,手指轻微的颤动都令人胆寒,“杀了人,抢了钱,掳走了几个姑娘。”
没人敢说话。在这阵平静的叙述前,再坚硬的刀刃都会耷拉下来。
“所以你是接了朝廷的任务……”
“不,我找人。”唐赫直截了当地打断那人,“有个女孩,九岁,散着头发。她应当是你们带走的人里最小的那个。”
几人面面厮觑,却没人应他。
他勾动了中指,又一条鲜红的血带喷薄而出。短促的惊叫过后,是血淋淋的寂静。
领头的人火了,满脸的横肉抽动一下,拔出刀扬起来下了死命令。一大帮子亡命之徒对付不了一个不请自来的江湖浪人?于是几个胆大的又扬起兵器,颤颤巍巍地迈出步子。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轻微的刺痛后,几个土匪无不像是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毕竟稍有动作,地下躺着的可就不止两个人了。
“她在哪儿?”
“兄弟,你这可就不仗义了。”一个仅有一只眼睛的中年人说。
“别跟谁称兄道弟。”
唐赫稍微抬高了另一只手,那五人同牵线偶一样被向前带了带。每靠近一步,战栗便愈发明显。
他又说:“我耐心不大,但时间很多。”
有个尖声尖气的一哆嗦,陪着笑,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隔壁有间柴房……”
“哦。”
唐赫应了一声,突然攥起手交错靠拢,双臂叠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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