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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颜一手抱着装有大黄豆的铜盆,一手拧个小木桶,笑容满脸地走进隔壁屋朱婶子家。
“颜姐姐,你来了。”燕银正在喂鸡,见着田敏颜,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颜丫头,又来磨豆子了?”朱婶子正坐在檐下缝补着一件旧衣裳,笑着问。
“是呢,婶子,又来叨烦你了。”田敏颜脆声说道。
“邻里乡亲的,说啥子叨烦?”朱婶子啐了她一声,笑道:“不过是件死物,多用两次又不会疼了?况且,你教你叔做的那玩意用着推磨可省事多了。”
“婶子,那我去了。”田敏颜笑着谢了,然后走到院子后头,将手上的物件都放了下来。
“颜姐,我帮你舀豆子吧。”燕银脆生生地说道。
“不忙,你若有事就忙你的呗,我自个也可以的。”田敏颜看了一眼这个石磨上新添的物件,不由笑着道:“你爹就是个巧手,才儿说一次,他就知道这杆咋做了。”
原来,前两天田敏颜泡了大豆,因为家里没有石磨,就来借用燕银家的石磨,却发现,是最原始的用手掰转石磨的推手,既费力又累,这要是个弱的,还推不动呢。
田敏颜就想起前世在农村里看到的推磨,推手上都是套着个杆,杆呈九十度焊着,尽头则再焊了一条横杆,像是自行车的车头那样的形状,这样,人就可以把手放在两端顺时针的使力,让杆带着石磨转动。
燕银的父亲朱大郎是个打铁匠,田敏颜一说,他就知道怎么个做法了,这玩意焊好后,田敏颜还特意来看了,指使着用一条麻绳打个活结往屋檐上吊着杆,这样一推那推手,杆头带动着石磨转动,就省力许多。
“爹才赞你呢,说这法子好,现在就连我都推得动了。”燕银呵呵地笑着,帮着她用井水清洗了石磨后,摆好装浆水的木桶,拿起勺子连水带豆的舀了一勺在石磨中间的空心孔里。
“颜姐,昨儿你们家那闹的一出,后来咋的了?小五可大好了?话说狗剩她娘可真下的狠手呢。”朱燕银放好豆子后,帮着田敏颜推磨,一边闲话着。
“总归不会让她白打了就是。”田敏颜笑着回了一句,又想起昨儿李氏气急败坏恼羞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好笑。
自己嘴馋没打招呼就喝了她下了好东西的奶子,还怪她呢,说羊奶子有毒,嚷嚷着田敏颜不安好心,让人喝坏的东西。
田敏颜怪笑又夸张地张大嘴惊讶地道:“二伯母你该不是吃了锅里那剩下的奶子吧?”
李氏整个人拉的虚脱,见田敏颜这么问就觉得不妙,白着脸点了点头。
“哎哟,那可喝不得呀。”田敏颜一拍大腿说道。
“咋咋喝不得?”李氏抖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田敏颜一脸的不怀好意。
“我娘说家里耗子越来越多了,我就想着用那小半碗奶子来药耗子的,所以给下了耗子药,咦,莫不是我拿错了?”
“什么?耗子药?”李氏一听,立时尖叫起来,脸色唰地褪尽。
“对啊,奇怪了,耗子药还是宋货郎那买回来的,说是顶好的药,只要一点点耗子就会死光光的,莫不是他忽悠我?啊呀,二伯母,你咋了?”田敏颜看着李氏倒在地上,不由大叫道:“来人呐,我二伯母她厥过去了。”
没错,李氏被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还惊叫着要请大夫,说她要死了,要变死耗子了,亏得田敏青不断地劝说,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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