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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庆之喝了一口,对朱载坖的境遇有了了解。
这就是个爹不亲,哥不爱的小可怜。
感谢了一番朱载坖的好意后,蒋庆之看似随口问道:“殿下如今读什么书?”
“就是些经史典籍。”朱载坖的先生也普通,直至大婚出宫居住后,才有了高拱、陈以勤、
张居正等名士为侍讲。
朱载坖突然心中一动,说道:“近日我读了一本闲书……”
这是试探。
蒋庆之笑道:“经史典籍也是人编写的,莫非要奉为至宝,跪地读书不成?为学之道,一张
一弛。不可一味苦读,那是书呆子,智者不为也!”
表叔看样子不是迂腐之人啊!
蒋庆之看着他,“觉着我这个表叔少年就是秀才,定然刻板?”
朱载坖此刻还是个半大孩子,闻言赧然,“他们说表叔……读书了得。”
说着,朱载坖继续自己的问题,“书中写到倭寇乃是大患,当严肃海禁,把沿海一带渔民尽
数迁徙至内陆,不给倭寇劫掠之机。如此,失去劫掠补给的倭寇自然退去。”
明代的风气很古怪,早期严肃,比如说你瞎逼逼皇帝的事儿,弄不好被人举报就会挨棍子。
到了嘉靖年间,随着嘉靖帝隐入西苑,社会风气豁然开朗。
在苏州府,那些市井百姓就敢说嘉靖帝的笑话……还是带色的。至于重臣们的各种传闻,也
不幸成为百姓佐餐的佳肴。
文人们更是肆无忌惮,各种编排隐喻朝中事,甚至敢于讥讽当朝君臣。
大伙儿都等着雷霆震怒,可没想到,特么的没人管?
那还等什么?
于是乎,大明的文化事业‘蒸蒸日上’
各种游记,各种闲书……文人都以出书为荣,都以出文集为荣。
蒋庆之看了书桌一眼,上面一卷打开的书籍,镇纸还压着。
朱载坖下意识的把镇纸拿开,又觉得这是掩耳盗铃,一时间竟然颇为窘迫。
可怜的娃!
蒋庆之叹道:“放特娘的狗屁!”
你竟这般粗鲁?杨锡瞪大眼睛,然后看着自己主子,等待朱载坖的吩咐。
啪!
朱载坖一拍案几。
要赶人!
杨锡站直了。
心中为主子感到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奥援,若是能交好蒋庆之,请他在嘉靖帝那里为朱载
坖说些好话,好歹也能改善些境遇。
“说得好!”
朱载坖的眼中多了欢喜之色。
好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战友。
那句粗俗的话是蒋庆之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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